“小兄弟,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麵前的男子身材高大,背負長劍,氣質飄逸而又儒雅,聲音很平淡,卻有一種不容反駁的威嚴。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肩頭站著一隻奇怪的貓,讓路人頻頻看來。

通體黑色,明明是貓,卻給人一種極其強壯的感覺,筋肉爆棚,宛如犀牛。

張武對這個世界的貓了解不多,但他一眼便可以斷定,這頭壯貓是個妖物。

而這男子,光天化日之下背劍出行,少說也是個威震江湖的大俠,否則被巡街的差役碰到,敢帶著凶器招搖過市,直接抓入大獄,沒有上百兩銀子,休想放人。

“這廝來頭頗大。”

張武打量對方一眼,客氣地拱手說道:

“能與兄台共飲,是在下的福分。”

“請。”

二人進入酒樓包房,桌上早已擺滿熱氣騰騰的酒菜。

客套兩句,相對而坐,張武不動筷子,不吃酒菜,以免中招。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找在下有何要事?”

男子抱拳說道:

“鄙人天玄山大師兄楊玄龍,你叫張武對吧?在衙門當差。”

“天玄山?”

張武愣了愣。

前段時間,柳如煙說她與天玄山弟子動了手,應該便是眼前這位。

能從柳如煙手底下活命,這家夥實力超乎想象的強。

張武暗暗散去了妖帝之脊的熱流。

他有自知之明,蛛絲對上一般的武林高手還行,麵對麵坐著,對付入道境以上的修仙者絕無機會。

“在下正是張武。”

楊玄龍點頭,開門見山說:

“你嫂嫂叫柳如煙,永安三年與你兄長成婚,不出半月,你兄長一命嗚呼了。”

“嗯?”

張武蹙起眉頭。

“不知兄台講這些,究竟是何用意?”

“你可知你兄長是怎麼死的?”

“……”

一瞬間,張武知道了對方的來意。

幹不過柳如煙,換個思路,從她旁邊的人下手,也不失為好方法。

“我兄長患了疫病,沒挺過去。”

“不!他是被你嫂嫂害死的。”

楊玄龍擲地有聲說道:

“我已查看過你兄長的墳墓,他患病是假,被妖怪吸幹了陽氣是真,否則不至於才死幾年,屍骨便腐爛得不成樣子,我敢斷定,他病死之前定然骨瘦如柴,萎靡不振,眼圈發黑……”

“誰病死不是骨瘦如柴,眼圈發黑?”

張武突如其來的嘀咕聲,一下子把楊玄龍噎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是這麼回事……

張武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我嫂嫂是妖怪,我兄長是他害死的。”

“不錯。”

楊玄龍肯定地點頭說:

“你現在十分的危險。”

“我不明白這幾年你那蜘蛛精嫂嫂為何沒對你下手,但我觀你印堂發黑,氣血萎靡,身子發虛,定然已被吸過陽氣,長此下去與你兄長一樣的下場。”

“而且由於你長時間與妖怪生活在一起,身上已沾染了淡淡的妖氣,時間日久,必會被影響心智,墮入邪道。”

“這麼可怕?”

張武眉心一擰,慌張說道:

“還請兄台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