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婧想起代小梅說過的話：那個記者暗戀你。
如果沒聽說這個事情，他肯定覺得陳曉不正常。天下誰會對不熟的鄰居拔刀相助到如此地步，弄不好自己也逃脫不了幹係。
“就算把屍體藏起來，也會被發現吧？”季文婧問道，她覺得這話可能是改變境遇的第一步。
“要不要藏，還不確定。”陳曉回答。“有時，反而不藏是最好的。等信息都收集好了再說，目前隻有一個，屍體繼續在這裏放著。”
“什麼信息？”
“就是這個人的資料。”陳曉再度看向屍體。“姓名，年齡，職業，做什麼的，來這幹什麼，現在的住址，有什麼人知道，家人還有誰。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先都告訴我。”
“他……”
“先弄走屍體，屋子需要立刻打掃，一定有非常多的痕跡。”說完，陳曉已經開始挪動屍體。
“要放到哪裏？”
“我那。”
陳曉回答完，就把屍體扛到肩上，力氣很大。
陳曉踢開屋子散落一地的各種書籍，騰出一塊地方，放下屍體。屍體仍然雙目圓睜。
他轉向呆立在門口的母女。
“阿姨，馬上回去打掃一下，用吸塵器，收拾的越仔細越好。季文婧過來。”
季文婧母親點點頭，看了一眼季文婧，轉頭回了家。
“關門。”陳曉對著季文婧說。
“噢噢噢，好。”
關上門後，她依舊站在門口。
“先進來，我這沒那麼整齊。”
陳曉搬了一把小椅子，放在屍體旁邊。季文婧進了屋，徑自別過臉避著屍體，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蹲了下來。陳曉才明白，她害怕屍體。
“對不起，”他拿起小椅子，遞給季文婧，“請坐吧，可能要說上一會呢，需要解決的問題很多。”
“不……不用了。”她低著頭，微微的搖了搖頭。
陳曉拿回椅子，自己坐了下來。
屍體的脖子留有暗紅色的勒痕。
“用的細電線？”
“啊？”
“我是說，處決……不，勒死他的是電線？”
處決？怎麼用這樣的措辭，季文婧還未來得及細想，抬頭看著陳曉麵無表情的臉，感受到冷靜到可怕的神情，仿佛催促著快點回答他。
“是，剛換下來的，電熱毯的電線。”
“電熱毯？”陳曉回想著。“趕緊處理掉。”說到這裏，陳曉移回視線，看著屍體，“今天，你和他是提前約好見麵的？”
季文婧搖頭。
“他白天來到我們的咖啡廳，我隻好下班後在附近的奶茶店碰麵，然後竟然找來了我家。”
“奶茶店……”
這就不可能沒有目擊者了，陳曉想。他把手伸進了屍體外套的口袋，取出了一團百元鈔票，有五張。
“這是……”
“你給的？”
見她點頭，陳曉把錢給他，但她不接。
陳曉起身，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伍佰元，把本屬於屍體的錢放到了自己的錢包中。
“這樣你，你就不會感覺到惡心了。”他把錢遞給了季文婧。
她小聲的說了一聲謝謝，小心翼翼的接過錢。放進口袋裏。
陳曉繼續翻找屍體的口袋，從褲子兜裏掏出錢包，裏麵都是些零錢、駕照和發票。
“秦宇，住址是朝北區，新街口。他現在還住那裏嗎？”他看完駕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