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婧皺了皺眉,歪著頭。
“不知道,聽他提過,好像沒在了,沒有錢給房租。”
“駕照是去年換的,這麼說是另找了住的地方。”
“他總搬來搬去,沒有工作,更沒有錢租房子。”
“嗯。”陳曉將目光停留在一張發票上。
發票上展示著“欣欣賓館”,金額是兩晚六十六元,提前結清。等於是每晚三十三元。他把發票遞給季文婧。
“看來是住這,如果沒退房,賓館的人遲早進入房間。他們或許會報警,也有可能不了了之。估計常有的事情,所以才提前結清房錢。凡是想的過於樂觀,很危險。”
陳曉繼續翻找著,找出了鑰匙。刻有“305”的數字。
季文婧看著鑰匙,未來會怎樣,眼神茫然。
隔壁隱約傳來吸塵器的聲音,季文婧的母親正在整理。她一定很不安。
陳曉歎了一口氣,她們母子倆一定很茫然。可是幫助她們的決定,對於陳曉來說,其後果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在他最茫然失措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任何人能夠伸出援手。
他是多麼渴望能夠得到這樣的援助,哪怕是一句寬慰的話也好。陳曉盯著死亡男子的臉,他的表情凝固僵硬。他甚至想起了,他的父親在太平間閉著眼睛的那一幕。
他父親陳先河一輩子打擊罪惡,最終‘自殺’死在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地上,當時,這個工地的所有權是正宇集團。
陳先河在臨終前曾打過一個電話給陳曉,要求記錄一串數字,並表示如果自己遇到不測,必須立刻將這串數字交給當時的朝北分局的丁叔叔,然後跟隨哥哥離開這座城市。
他並不相信他的父親是死於自殺,同時也在通過他自己的途徑調查當時的真相。
另外,他更加堅定的認為,善人需要比惡人更惡,讓惡人都自食惡果。他要比黑暗更黑,他要懲戒一切犯罪的人,他要用他的方式,消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擁有正義。
陳曉定了定神,轉頭望向呆若木雞的季文婧,問道,“他有沒有定期聯係的親友?”
“不知道,我們很久沒有見過麵了。”
“有沒有聽說明天要幹什麼,或者去哪?比如,約了誰見麵?”
“沒有,對不起,我不知道。”季文婧一臉愧疚的低下頭,揉搓著手指,這是她一緊張,就常做的動作。
“我就是隨口問的,你不知道沒關係,也是應該的,別掛心上。”
陳曉戴著手套摸著屍體的臉,再湊近些,能夠看到臼齒上套著金屬牙冠。
“他整過牙?”
“在一起的時候,他看過牙醫。”
“幾年?”
“一年前。”
陳曉心想,那就不能指望著病例被銷毀了。
“他有前科嗎?”
“應該沒有。分手以後我就不知道了,不敢確定”
“這樣說,也許有。”
“這……”
就算沒有,也有可能交規等其他的事件采集過指紋,不知道警方那裏有沒有保存他的指紋,並且通過這個來考慮並確認他的身份。
不管如何,還是需要做出屍體身份被查出的心理準備。可能很快,也可能非常快,快到無法阻擋,快到如洪水猛獸,快到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不過,還是得爭取時間,絕不能留指紋和齒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