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潛心悟道,回山首戰(1 / 3)

美猴王得了姓和名,開心跳躍,向祖師行禮拜謝。祖師即刻命眾徒弟把孫悟空引到二門外,教導他打掃衛生,與人相處的禮節。眾仙領命帶著孫悟空出到門外。孫悟空又拜見了各位師兄,他被安排在了堂前的廊屋裏住宿。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孫悟空就與眾師兄學習言語禮貌,講經論道,習字焚香,天天如此。空閑時要掃地鋤園,養花修樹,給水缸挑水,尋找柴木來燒火。凡是要用到的東西,都是自己準備。不知不覺這樣過去了六七年。

這一日,祖師高坐在法壇上給諸仙開講大道。祖師慢搖拂塵,說一會兒道法,講一會兒佛法,萬法融彙配合自然。講的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孫悟空聽得喜不自勝,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抓耳撓腮。實在忍不住了,就跳起來手舞足蹈。

祖師看見了,就叫悟空道:“你在班中,怎麼癲狂亂舞,不聽我講?”

悟空道:“弟子誠心聽師父講道,聽到妙音處,喜不自勝,不知不覺就跳起來了。希望師父原諒我!”

祖師道:“你既然已經能識別出妙音,那我問你,你到洞中多長時間了?”

悟空道:“弟子本來懵懂,不知道時間。隻記得沒柴了去山後麵打柴,那裏有一山的好桃樹,我在那裏飽飽的吃了七次桃。”

祖師道:“那山叫做爛桃山。你既然吃了七次,那想來是七年了。你如今要從我這學些什麼道?”

悟空道:“隻憑師父教誨,隻要是有些道氣兒的,弟子都能學。”

祖師道:“‘道’字門中有三百六十門方術,都能修行成功。你要學哪一門呢?”

悟空道:“隻要是師父的意思,弟子都誠心誠意聽從。”

祖師道:“我教你‘術’字門中的道,如何?”

悟空道:“術門之道怎麼個說法?”

祖師道:“術字門中,是些求神問卜,用器物占卜吉凶的,學成後能夠趨吉避凶。”

悟空道:“這樣能夠長生嗎?”

祖師道:“不能。不能。”

悟空道:“不學!不學!”

祖師又道:“教你‘流’字門中的道,如何?”

悟空又問:“流字門中,是什麼道理?”

祖師道:“流字門中,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有時學習經文,有時念誦佛語,能朝拜真聖降臨之類的。”

悟空道:“這樣能夠長生嗎?”

祖師道:“如果要長生,就好似‘壁裏安柱’。”

悟空道:“師父,我是個老實人,不知道打行幫的隱語。什麼是‘壁裏安柱’?”

祖師道:“蓋房時,要使房子堅固,就在牆壁中間立一根頂柱,有天房子要是倒塌了,那它肯定是腐朽了。”

悟空道:“照這麼說,那也不長久。不學!不學!”

祖師道:“教你‘靜’字門中的道,如何?”

悟空道:“靜字門中,是什麼正果?”

祖師道:“這是辟穀養五髒,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有睡功,有立功,能入定坐關之類的。”

悟空道:“這樣能夠長生嗎?”

祖師道:“也像‘窯頭土坯’。”

悟空笑了,說道:“師父果然有些不爽快。一直都說了我不會打隱語。那‘窯頭土坯’又是什麼意思?”

祖師道:“就像那已經做好塑形的磚坯瓦坯,堆在窯頭還沒有經過水火的鍛煉,一旦下起大雨,它肯定就爛了。”

悟空道:“也不長遠。不學!不學!”

祖師道:“教你‘動’字門中的道,如何?”

悟空道:“動門之道,卻又怎麼說?”

祖師道:“這是有作有為,采陰補陽,摩臍過氣,煉丹煉器。”

悟空道:“似這樣也能長生嗎?”

祖師道:“做這些想長生,也如‘水中撈月’。”

悟空道:“師父又來了!怎麼叫做‘水中撈月’?”

祖師道:“月在長空,水中有影,向水中撈取,到底還是一場空。”

悟空道:“也不學!不學!”

祖師聽他說完,大聲嗬斥他一聲,跳下講壇,一手拿起戒尺,指著悟空罵道:“你這個猢猻,這個不學,那個不學,要學什麼?”

祖師走上前,用戒尺在悟空頭上打了三下,隨後將手倒背著走入裏麵,又把中門關上,撇下眾人去了。

嚇得眾人都埋怨悟空道:“你這個潑猴,十分不像樣!師父要傳你道法,你怎麼不學,反而跟師父頂嘴?這次你衝撞了師父,還不知道他老人家要過多久才出來講道呢!”

這時人人抱怨他,鄙視他,嫌惡他。悟空一點也不惱怒,隻是對大家滿臉賠笑。

原來這猴王已經弄明白了盤中之謎,暗暗心中思量,所以不與眾人爭辯,隻是閉口不言忍耐眾人的指責。

祖師打他三下,是教他留心三更時分;倒背手走進去,又把中門關上,是教他從後門進,悄悄的傳他道法。

當日悟空在三星仙洞前不斷看天色,盼著時間走快點。到天黑了,跟平時一樣和師兄們就寢,假裝睡著。這山中沒有報時的更夫,不知道時分,他自己根據呼吸約莫著時間。

約莫到了子時,悟空輕輕的起來,穿好衣服,偷偷開門出來。外麵月明星稀,清寒襲人,悟空從舊路轉到後門,隻見那門兒半開半掩。

悟空歡喜道:“老師父果然要給我傳道,特意給我開著門呢。”他立即輕輕的拖著腳步向前,側著身進到門裏,直接走到了祖師的睡榻邊。

看見祖師彎曲著身體,麵朝裏睡著了。悟空不敢驚動師父,就跪在榻前等候師父。祖師沒一會兒就醒來了,他伸展雙足,口裏吟誦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幹!”

悟空應著聲高聲道:“師父,弟子在這跪著等候好長時間了。”

祖師聽到悟空聲音,披上衣服盤坐起來,喝問道:“這猢猻!你不在前邊睡覺,到我這來幹什麼?”

悟空道:“師父昨天已經在法壇眾人麵前許諾弟子,三更時候從後門裏給我傳道,所以我才大膽來在老爺的榻前。”

祖師聽了,心中暗自歡喜,尋思道:“這家夥不愧是天地生成的,要不然怎麼能打破我這盤中隱藏的謎語。”

悟空道:“這裏沒有別人,隻有弟子一個,師父你就舍舍慈悲,教我長生的道法吧,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師父的恩情!”

祖師道:“你如今是有緣分,我正好想說。既然你識破了盤中隱藏的謎語,那近前來仔細聽,我傳給你長生的玄妙之道。”

悟空磕頭洗耳用心聽,如此這般切切記住了口訣。自此後,在眾人麵前依舊跟以前一樣打混,卻在子夜前,午時後,自己偷偷的調息修行。

時光如水流逝,三年後,祖師又登上高台給眾人講法。祖師談論的都是些表麵現象,忽然問道:“悟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