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春閣。
阿檀被李延攔在了門內,看著眼前毫不掩飾的李延,正欲發難,卻眸光一閃,在李延脖子上的玉石停留了幾息,她計算著乾一趕過來的時間,幹脆將計就計,轉身回到桌旁坐下。
李延沒想到阿檀如此上道,倒是省了他的許多功夫了,當下便咧著受傷的嘴坐在女子旁邊,那日隻遠遠瞧見阿檀便驚為天人,今日近看,隻覺得麵前女子烏發雪衣,身形纖秀,眉眼清幽,雖神色冷淡,卻越發顯得出塵脫俗,李延看得眼睛都直了,隻覺體內勾起了一股子無名火。
阿檀擰緊眉,悄悄拉開兩人距離,淡淡說道:“李公子,你脖上的玉石看起來甚是別致,可否讓我觀摩一二?”
見美人有所求,李延自沒有不應的道理,忙不迭扯下玉石,討好地送過去:“這玉石可有大來曆,是前幾年我母親上正一宮所求。道長也是修道之人,正一宮的大名想必是知道的吧,那可是延續了上百年的宗門。道長若是喜歡,我送予你便是。”
原來是正一宮的法器,阿檀心下了然,看了看麵前的玉石,日光下如月色皎潔,撫之如冰,的確是難得的辟邪之物,再細看,那玉石上的光亮卻不複晶瑩,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外表也出現了絲絲裂痕,明顯是被攻擊過的痕跡,至於是被什麼攻擊的,結合之前的猜想,就不言而喻了。
美人專注的神情越發讓李延著迷,心裏直癢癢,他忙將手邊加了點東西的茶水推了過去:“道長說了許久的話也渴了吧,先用點茶水。”
阿檀心中之事得以證實,也不耐再與李延周旋,將玉石放下,瞥了一眼李延推過來的茶水,心中冷嗤,當下便站起身來:“我還有其他事,今日就不奉陪了。”
誰料阿檀剛邁出門檻,周圍便出現許多守衛,將閣樓團團圍住。李延慢悠悠地站起身,舔了舔嘴唇,目光貪婪地在她臉上巡視:“道長,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檀冷笑:“抱歉,我向來不飲酒。”說罷,視若無睹地向外走去,心下一麵盤算著,算時間乾一應該快要抵達了,手中的符咒雖對生人沒有實際殺傷力,但唬人也是足夠了。
李延陰測測地看著阿檀,幾步上前欲一把抓住她,阿檀注意到他的動作,右手掐訣,正準備祭出雷符嚇退他,李延卻像是被門檻絆住了腳,呈大字型撲倒在地,旁邊的守衛連上前將他扶起。
近日這家中莫不是和自己犯了衝,總是被無端絆倒,李延狼狽地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見阿檀像看猴戲一樣的看著自己,惱羞成怒地又朝著阿檀撲過去,但還未靠近半步,又詭異地表演了一個平地摔,磕得鼻青臉腫,
看到這個場景,李延和周圍守衛們哪裏不知道這是阿檀在作怪。守衛們大駭,躊躇著不敢上前,眼前的女子看似柔弱,可卻是傳聞中降伏鬼祟的高人呀,誰知道會用什麼詭異術法對付他們?
阿檀看著一旁雙手環胸一臉冷淡嘲意的相弘,無奈地微微搖頭,不過並未阻止,這李延確實過於無狀,小懲大戒,隻要不傷及性命,對於相弘的修行應該沒有什麼影響。雖然不知道為何相弘不入輪回,但隻要遵守陰陽法則,積累功德,不入輪回之人也有機會成功修得正道。想那陰司五方鬼帝,管轄五方鬼蜮,地位可是僅次於醴都大帝和東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