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晃與黃忠(2 / 2)

張鋒也順著他的口氣說道:“是極是極,張某便是這般直的,徐兄正對張某胃口。”

徐晃隻道張鋒便天生沒有官宦子弟那般看不起人的紈絝作風,誰想到一個十歲之人竟有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察言觀色的本事?

兩人把酒言歡,倒把文聘看得呆了,覺得張鋒好相處,倒是放下心來,日後日子應該好混了。

這時便有一個抱著琴的二十多歲的女子和一個老頭子上來,對著三人施禮道:“三位小……三位大爺卻想聽甚曲?”

文、徐二人卻不做聲,看著張鋒。

張鋒道:“隻揀些拿手的唱便是。”卻象是後代的咖啡廳,有吃有喝,還有人表演。

三人吃喝無羈,喝多幾碗後,便胡天胡地開始兄長弟短起來,那女子咿咿呀呀唱什麼卻聽不太懂,好象是山西口音。

這時卻有另一撥人上得樓來,打量了他們這一桌後,便徑直坐下,不待菜上,便聽那桌聲音傳來。

“忠荷蒙貴使謬愛,本不該推辭,奈何犬子重疾在床,賤內一人料裏,實是脫不開身,待犬子病稍好,必立當致仕。何如?”

另一人說道:“姓黃的,我家主公是看得起你,才讓我來好生勸你,要不是你那三腳貓功夫,你以為我會跑到這鳥地方客客氣氣的找你?若是識相的,便收拾收拾乖乖跟隨走,日的少不了你一個校尉什麼的,如若不從,便叫人捆了你帶走,你自己選吧。”

忠?黃?莫不是黃忠?張鋒一聽豎起耳朵,留意起那桌人來。

那背對著自己的那個極有可能是黃忠的漢子,一聽此言,武人那不屈的氣節立時顯現,周身一股殺氣如冰鋒刺骨,讓人覺得如身置寒窖之中,有若數把小刀刮骨一般,滋滋作響,張文徐三人皆是練武之人,卻不免周身為之一澥,以文聘為最,竟有些股慄。

徐晃低聲說道:“好氣勢!”張鋒也點頭。

那黃忠傲然說道:“某雖一介武夫,卻也知威武不能屈,貴使這就請回吧,黃某日後定當上門謝罪。”

對麵那人還當真的參嚇得了黃忠,知道他武藝,卻奈何他不得。

一腔怒火盡數泄在那可憐的清倌人身上:“大爺在此談要事,你等卻咿咿呀呀吵個不停!好生擾人!還不與我閉了嘴滾去!”

那清倌人本就是無根浮萍,哪日不受人欺淩?又不能更不敢得罪人,聽得此言,忙嚇得雙雙跪下。

卻聽張鋒說道:“且慢!”

那人見居然自己說話還有人敢打岔,頓時一雙怒眼看著張鋒,就要把氣撒到他身上來,雖然看出來張鋒應該有點來頭,而且年紀尚小,但已經習慣在這南陽郡一畝三分地橫慣了的他,又怎麼會隨隨便便把個人放在眼裏?

當上一拍桌子,大聲喝罵道:“哪來的小畜生,敢多嘴多舌?”

旁邊的店小二一見不妙,馬上“噔噔噔”跑下樓避風頭了。

張鋒也不生氣,隻是笑嘻嘻的說:“小畜生多嘴多舌?這裏話最多,管得最多的就是閣下了,人家願不願跟你走你要管,人家聽曲你也要管。看閣下也是個習武之人,我還道是條漢子,哪知原來隻是個畜生,還是個小的,專門替人跑腿的。唉,真叫人失望。”

說罷,蹙著眉,背著手,配合著那一聲長歎,裝模作樣的,文、徐二人不禁大聲笑起來。就連黃忠也不禁為他犀利的辭鋒微微一笑,但旋即又替這冒冒然出頭的小少年一般的年輕人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