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惠忍不住道:“白澤少君,這妖女會迷惑人心智,你不要被她哄騙了!一定是她偷走了你的神角,趁著這個功夫,你將神角收回去吧!”
白澤淡然一笑:“甘惠神女說笑了,鹿角是為和道侶結緣,除非我自己願意,誰能偷走的了?又談何‘偷’這一字?”
“這麼說,你和這妖女暗通款曲,私定終身?”
白語天君一出聲,白澤便抬頭冷冷相對,雙方眼中同時爆發出針鋒的光芒,尚未動手釋放靈力,雙方的氣勢已經在試探彼此碰撞。
“人,我帶走了。我會按天規自行前往天刑台領罰。”話音剛落,一層金光從白澤體內浮現出來,眨眼之間,就在他和鍾溪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罩,光罩消失後,人便不見了。
白語天君並未出手阻攔,若是他想,有的是辦法攔下。白澤離開後,他站在空中,神情明明滅滅。上次見到那個孩子是什麼時候?五百年前還是一千年前?記不太真切了,常在眼前嬉鬧的,反而一直是檸如。
“天君,可要我回上天庭把那餘孽抓起來?”甘惠一揖首問道。
白語天君望著天邊一抹殘陽,“不必,我親自回去處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此事不要告訴天後知曉。”
甘惠驚奇地抬眼道,“天後也來此地了?”
“我們從東南方向過來的,遇見了一夥人。聽到此地有打鬥聲,我便先過來了。”按白語所說,天後是在七星破軍陣的天璣星位遇見了顧俞青和弦月了。
白語天君的身影漸漸模糊,甘惠低頭道,“是,甘惠這就去迎接天後。”待白語天君消失後,甘惠緩緩直起腰,眼裏閃著一抹狠厲。
白澤甫一出現殿內,坐在椅子上的文昌帝君就到他跟前追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消失了?問你呢,吱個聲。”
白澤將小蛇連帶著鹿角遞給文昌帝君,“你幫我照顧好她。”
“哎呀呀,真是紅鸞星動,招了一朵桃花啊。”文昌帝君接過小蛇,“她怎麼傷的這麼重?你把她給我,你幹什麼去?”
白澤選擇性回答道:“上天刑台領罰。”
“哦哦哦,是上天刑台領罰,”嘴比腦子快的文昌帝君,話說完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就你現在這樣上天刑台不死也重傷,你開玩笑的吧!”
白澤看了一眼小蛇,正色道:“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不是,什麼個情況啊?一言不說就消失,然後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要上天刑台,你是活膩歪了嗎?”
白澤道:“小蛇是螣蛇族人。”
文昌帝君一怔,“難怪了。不過,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白澤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都知道了。”
“不是吧,你這麼背嗎?”文昌帝君斟酌片刻,小心地問,“白澤,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嗯?什麼?”白澤一臉茫然地抬眼問。
“就是,你是不是想起你在下界曆劫的過往了?”文昌帝君開門見山的問。
“沒有,還是想不起來。”
文昌帝君急了:“那你一點記憶都沒有,對你而言,你現在就是一張白紙,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心甘情願對著這條小蛇掏心掏肺嗎?萬一,你渡劫經曆的是一次情傷呢?愛而不得,又或是情深緣淺,你就真這麼一心撲到上麵了?”
白澤沉默良久,歎息道:“我相信我自己,不是愛到深處,我不會輕易將定情的鹿角送出的。至於……”他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至於她是不是同等愛我,那也要等她醒過來才知道了。即便她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也無法強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