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氣息向鍾溪的體內開始慢慢滲透,靈府內彙聚出一股股灼熱的氣流,她運氣調息,那熱流湧上頭頂,她徐徐一口熱氣,便覺那熱流遊走四肢百骸,又緩歸靈府。
白澤眯起狹長的眼,上下打量著,“不對勁,她這是在煉化元神。”
“她沒有內丹,這……會成功嗎?”
白澤一搖頭,“難,沒有內丹隻能止步金丹期了。”
文昌帝君一下又一下用手中的折扇打著左手心,“唉,這真是白費功夫了。眼下又叫不了她,隻能等她自己結束入定了,希望她的入定時間不要太久。”
又一茬時間過去,白澤和文昌帝君又匆匆忙忙離開。
漸漸靈府的氣息在膨脹,她屏氣凝神,不敢大意。可慢慢的靈力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住,靈府中溫暖的氣息像泄了氣的氣球,慢慢癟下。她不甘心的再次聚集靈力,身上籠起薄汗,皮膚上透出淡淡光暈,猶如月下的美玉。
砰一聲,大門猛的打開,好似被狂風吹開。
鍾溪受驚不小,周身的靈力一股氣般散開。她唰地睜開眼,斂起眉峰,直盯著大門地方向。正想著不是文昌和白澤回來,就是有人趁白澤不在,結界有所鬆動,來找她茬的。左右不過這兩個結果。
“你這女妖,果然躲在這裏!”
嗯?聲音有些耳熟,鍾溪一下子想不起來是什麼人。後麵不用她猜,因為來人沒有蒙著黑麵巾,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眼前。
除了她認識的甘惠,還有一個女仙,梳著淩雲髻,發髻高聳而蓬鬆,纏著黑發的白色透明絲帶隨風飛舞;白色大朵的牡丹花型玉簪別在鬢邊,耳著明月璫,額心有金色的神印。沉沉地眼眸正漫不經心地朝鍾溪地方向移過來,“便是你搶了我兒的神角?”
這話一說,鍾溪便知是誰來了。一雙眼瞧著女仙,微彎了彎道:“白澤同我說他的母神是桑榆天後,可惜天妒紅顏,早年前便神歸混沌,我可沒有聽他說他還有其他的母神。”
不愧是能爬到天後位置的女人,淺玖天後紋風不動,不怒不氣,隻偏頭細細打量起鍾溪。
甘惠大聲嗬斥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我們天後娘娘,是天君昭告兩界,下過文書大婚的淺玖天後!桑榆即便是戰神,可沒有我們淺玖天後這般風光無限的婚禮!”
鍾溪胸口一窒,心中有些難過,為傳說中的桑榆,也為白澤。她顧自撫著衣袖沒有搭話。
“甘惠,你同她說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她不過是不入流的下界,以後也隻配待在下界過日子,用不上了解我們天族往事。”淺玖頓了頓,慢悠悠道,“我且問你,你搶我兒的神角有什麼企圖?”
鍾溪柔柔一笑,“那是白澤送我的。”
“你胡說!神角有定情、互許終身的意義,你難道想說少君看上你這條連元嬰都沒有修煉出來的蛇妖嗎?”甘惠急紅了眼。
淺玖天後拍了拍甘惠的手背,寬慰道:“白澤是個好孩子,婚姻會聽從雙親安排,絕不會擅作主張私下授受。說,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鍾溪氣笑了,無言以對。她算是看清楚,這人聽不得人話,隻認自己相信的,旁人的話聽不進耳裏。
她的笑刺到了甘惠脆弱的神經,她怒道:“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有心情笑?你真以為我是那些男人,看不出來你的心機?白澤少君會被你柔弱的外表蒙蔽,我可不會!”
甘惠轉頭道:“天後,此女心機深沉、陰險狡詐,誆騙了殿下的神角,看她現下沒有悔過之意,再和她多說也無益。讓甘惠親自出馬,定將神角取回來。”
鍾溪氣得胸腹起伏,“你們天族這麼擅長倒打一耙嗎?當年流離郡一事這般嫁禍我們螣蛇族,如今,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