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訴心事(1 / 2)

鍾溪的臉上沒有生氣的意思,可白澤還是覺得不對,他便也跟著進了屋。

屋裏一燈如豆,落日穀不見日光,長明燈終日長明。

燭火透過雲煙般紗帳,朦朦朧朧可見床上躺著的人兒。白澤不敢走近,左側身站立,目光移向一旁青白蓮花瓷瓶,質地如玉、碧如湖水。

“我向來不會八麵玲瓏、長袖善舞,所以父神更偏愛能言善道的檸如,檸如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你雖說沒有生氣,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開心。我沒有哄過女仙,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起來。我們說好了要結為仙侶,未來歲月長久,我們不應該花時間浪費在齟齬上,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可以向我說出來,我們可以交流,倘若是我的不對,我會慢慢改正。”

鍾溪仰躺著,良久彎了彎嘴角,眉間鬱色散開。

天君固然偏心,可他畢竟是上天庭的少君,自幼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較之一般人而言,可謂是出身高貴,有不小的自尊和傲氣。想來,這怕是他頭一次低頭示弱。

她伸出右手探過紗帳,食指一勾,白澤便感覺一股吸力將他帶著朝床榻上撲。他沒有用靈力抵擋,順勢而為,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

鍾溪伸手攬著他的窄腰,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中傳來,“我沒有因為天後不開心。我是因為……你也說以後是和我長相守的,可你當著我的麵和文昌帝君密謀事情,卻瞞著我。你拿我當外人,所以我不開心,你說要坦言相待,那你自己首先要做到開誠布公。”

白澤頓了頓,頷首低眉,隻看見她的發絲,瞧不清她的神情。

“那日,我以為你沒有放在心上,沒有想到你這般在意。”

鍾溪仰著頭,與他對望,“倘若我告訴你,在你去見天君受天刑的時候,我與文昌帝君說了很多話,聊到從前,聊到陸笙歌,甚至有些話請他守口如瓶,不對你提及。”她伸出手指頭戳戳他的心口,“你這裏是什麼感覺?”

感覺?什麼感覺?一聽見她提及“陸笙歌”這兩個字,他的心底不由泛起一股涼意。他的驕傲讓他無法開口詢問“倘若陸笙歌轉世,你是選他還是選我?”對於她的過往,他隻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往事如煙,努力表現無所謂一些,才不會看上去那麼狼狽。

兩人對望了片刻,終是少年做了退讓。

他低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承諾道:“我在這裏起誓,以後絕無半點欺瞞,對你坦誠相待。”

鍾溪眼睛亮了,如同黑夜中的星星,“那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你那日和文昌帝君密謀什麼?”

“流離郡突降異變。我與文昌帝君商量,你失了內丹,再去前線戰場太過於危險,所以才按下不提。”

“突降異變?是什麼異變?有人作亂?”鍾溪擔憂的問。

白澤道:“不是,是天地有異象。我這些時日候在流離郡,想著能不能為你族人做些什麼。開封印是不能夠的,畢竟我也有我的立場。”

鍾溪螓首蛾眉,思忖著白澤的話後,她湊到他的臉頰邊道:“我不會央求你開封印的。除了情愛,道義也很重要。”

白澤臉頰上出現淡淡的紅痕,瞳孔收縮,他緊抿著唇,盡量維持著心緒平靜。

正在他隱忍克製時,突然,鍾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白澤唇上蓋上“印章”。

起初的蜻蜓點水,隨著漸漸上升的體溫,她撬開他的唇齒,舌尖相觸的那一瞬,兩人身子一顫。金丹期明明隻有靈海、靈府、靈識,唯獨沒有靈魂,這一顫卻讓她感覺整個靈魂都在戰栗。她忍不住抬眼想看他表情,卻見他睜著眼,直愣愣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