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野跑走了，陸也定在原地什麼都沒說，呂天何比他還急：“你就眼睜睜讓他走了？好歹多問幾句啊。”
陸也隨便抓了個接待主管問：“你們這有沒有叫路野的人，道路的路，野……”
“野是野外的野。”可能是剛才劉席說了野貓的緣故，陸也差點脫口而出。
主管剛聽到這個名字是還以為是陸也本人，最近陸也勢頭太猛了，現在隨便翻個財經新聞都能扯上他：“抱歉陸總，我們這沒有這個人。”
呂天何：“你打聽人家幹嘛？”
陸也：“為了消除你的好奇心，別誤會人家。”
呂天何承認自己想多了，她拍拍陸也的肩膀說：“走吧，在十樓。”
另一邊，路野沒敢坐電梯，樓梯道連燈都沒開，顯然是沒什麼人，他一步三個台階跑上去，路藤在十樓。
桂花閣的裝修與其他房間不同，這是間很素雅的房間，沒那麼多奢侈的裝飾，隻有一兩個擺在桌麵上的花瓶。
一個女孩靜坐在茶幾前發呆，白色的頭發長過腰，一雙灰蒙蒙的眼睛注視著前方。
十樓東側的走廊人很少，路野很快摸到桂花閣，他按下門把手，門並沒有被反鎖，一側身就進去了。
路野大口喘著氣，盯著眼前的人：“路藤！”
等路野走過去，來到女孩麵前，她才回過神，見到路野立刻站了起來：“哥哥？！”
兩年沒見，路藤比之前成熟了很多，頭發一直沒剪，已經垂到了腰上。
那雙灰瞳一直沒移開路野，她一直盯著某個地方看會被誤認成看不見。
路藤並不高，隻有一米六，她穿著米白色的長裙，裙擺長過膝蓋。
“路成修是怎麼找到你的？為什麼不跑？”路野看著她脖子上的勒痕，顯然是被人掐過。
路藤看準他的口型，什麼也沒說。她踮起腳抱緊路野，一滴淚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後怔怔地看著他。
路野鎖骨下麵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當年為了找路藤，差點被抹了脖子。
安靜片刻後，房間突然被人推開，路野死死護住路藤，把她藏在身後。
外麵傳來女人的聲音：“終於找到了，這離電梯也忒遠了。”
呂天何打開門就看到了擋在前麵的路野，他看了眼呂天何，又看向陸也：“別過來！”
路藤：“？！”
“哥……”她小聲叫了叫路野，隱約感受到路野身上緊繃的線條。
呂天何解釋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兩個逛青樓的來能是幹什麼？”他攥緊路藤，又笑眯眯地問：“兩位爺換個人成不成？”
路藤側過臉看向門外二人，她和路野發色相同，長得很像，隻是瞳色不同，路野更顯成熟一點。
陸也本就沒想進去，淡淡問了句：“她是你的妹妹嗎？”
路野沒回答他，半晌後他自答道：“我知道了。”
路野看向路藤，她現在隻有十六歲，臉上還帶著稚氣，越這樣想路野心裏越不好受。
“哥帶你走。”
剛剛轉身要走的陸也突然開口道：“你帶不走她，你或許可以混出去，但她不可能。”
陸也的話雖然冷，但這是事實。
“我能幫你。”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沒有什麼是比現在更糟的處境了。”
路野是趁顏青鎖門後從二樓翻下去的，現在還要從管子爬上去。
他躺在床上，怎麼翻身都睡不著。
陸也說的對，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了。換句話說，他隻能信任陸也。
就他現在這樣，如果不是陸也幫忙，他也會困在裏麵。幾年前差點把小命丟了，但凡對方的刀往上偏一點，他現在都不會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