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號下午兩點左右,這個家裏外出的沈小平和曾嬌相繼回來了,他們剛進屋子不久,外麵又陸續來了一些人,大概有五六個。一進來那些人就過來和我握手,然後向我介紹他們自己。肖夢玲,四川人。
周誌華,江西人。
李鵬,山西人。
石潤林,甘肅人。
宋慶春,四川人。
彭軼權,湖南株洲人。
除了彭軼權,從外麵來的那些人像是和這個家裏的人很熟悉一般,一進來他們就有說有笑有打有鬧的。(後來知道,因為傳銷裏,住的地方是相互換來換去的,但一般會相互走動,用行業的話說是串網,他們的工作就是邀約新人和與別的家裏相互走動,那樣想不熟悉都難。)
看到彭軼權一個人在那裏看著別人吵鬧,和我一樣有點不合群的現象,我像是找到同病相憐的人一般,對他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友好感。我就在那裏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相互苦笑,兩個人都飽含辛酸略帶無奈。
一會兒,客廳裏又擺滿了凳子,我坐在左邊第一個位子,彭軼權坐在右邊第一個位子,沈小平和曾嬌則坐在他們平時吃飯的位子上,那時我突然發現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沈小平話其實很多。因為我和彭軼權都是大學生,他是09年湖南一專科學校畢業的,在深圳一家工廠做了一年多。而我剛從學校畢業,工作經曆基本上為0.。
又是那一套,沈小平先是問我和彭軼權的個人情況,然後他又說他自己,最後又是談理想談目標談錢。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和彭軼權都是可憐的人,真的,我們本來在那時都該在自己的公司好好帶著,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但是那可恨的傳銷可怕的朋友,讓我們都沒了自由沒了隱私。
我和彭軼權,就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聽著沈小平在那裏談天說地,那個下午基本上是他一個人在那裏說在那裏表演。彭軼權似乎聽進一些,但是我還好,反正覺得那些都很假,一句都沒聽進去。我就坐在那裏心無所定的東想西想,那時我突然覺得自己膽子很大,那麼多恐怖的傳銷人員在那裏,我竟然也敢想著怎麼逃離那個鬼地方。
兩點到四點半,整整兩個半小時,沈小平的個人表演終於完了。期間我上了兩次廁所,讓我不敢相信的時,那些人都和我一樣喝了很多水,但是他們在聽課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自己的座位去上廁所。我想那樣該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勇氣啊。當然一下課,那些人就飛快的跑到外麵在廁所外排隊,就知道他們在裏麵忍的時候是多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