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號中午,石潤林他們做菜時,把楊忠月從家裏帶來的那條土雞煮了,吃飯的時候,是石潤林負責分菜的,把那雞的很大一部分都分給了鄭鬆林、蘇永彪和楊忠月本人,我們其他人,則每個人的碗裏就兩塊,盡管不多,但每個人都很高興,因為在那裏吃點好的是多麼不容易。
但不知為什麼,那天的蘇永彪特別的生氣,把石潤林夾到她碗裏的的雞肉全部夾了出去,單獨放到一個小碗裏,一塊都沒吃。別說我們,就連鄭鬆林也不知道他那是怎麼了,那頓飯吃的很悶,沒人說笑話猜謎語和講故事。後來蘇永彪吃完就出去了,鄭鬆林則做好人叫石潤林把那雞肉分給每一個人,於是我們每個人又分了一塊。我們也都很不客氣的把那吃了,我看到好多人,用力的把那骨頭咬爛然後吞到肚子裏,可以想象裏麵那群人吃一點肉是多麼的不容易。
吃完飯,我心裏很悶,真的很想出去走走,於是把這想法直接和鄭鬆林說了,他當然是不同意,還和我說了一大堆道理,說:“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想出去就出去,那這個家還像家嗎?一個家就要有製度有規定,那樣每個人才可以在裏麵全心全意的發展。無規矩還不成方圓呢。”我悶悶不樂的離開了,我想或許鄭鬆林應該也知道我心裏不好受,於是下午時,當我在和候豐羅輝王全他們打牌時,任進格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鄭主任叫我陪他出去辦事。
我心裏突然好受了一些,馬上就激動的跟著鄭鬆林出去了,還是他那輛有點破舊的自行車,一路上,他也沒告訴我去哪裏,隻是一會兒指這裏一會兒指那裏,叫我按著他的指點走就是了。這次我好奇怪,竟然不是去沈小平曾嬌那個家,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傳銷家。
那個地方很快就到了,發現那裏條件好多了,那裏租的是那種家居房第一層,第一層好高,起碼有四五米。不像鄭鬆林租的那房子,高一點的一抬頭就碰到天花板了。
到了後我們敲了好久的門,裏麵終於有個人從貓眼裏看了看,開始看到的是我,還不開。後來鄭鬆林親自出馬敲門,還是那個人看的,這下開了。一開門裏麵人不是那麼多,就六七個,其中隻有一個小女孩,別的都是那種十七八歲的小男孩,想想那些應該是高中剛畢業或者中專剛畢業就來到這裏的吧。
一陣寒暄後,鄭鬆林串網的正事開始了。這次他坐在那個家張主任的位置,因為我是客,所以我被安排到了鄭鬆林左邊的第一個,那個接受談話的新人則坐在鄭鬆林右邊第一個。我開始正眼看了看那個新來的男孩子,年紀和我一般大,但工作和社會經驗應該比我多,從他的穿著和談吐就可以看得出來。
鄭鬆林開始自我介紹了,又一次說他那成都的兩家門麵,和他在外麵混的是如何如何的好,介紹完自己後,又問那新來的男孩子。男孩子也不怕,自我介紹起來:我叫孫榮,孫是孫權的孫,榮是榮耀的榮;山西人,廣州一所學校專科畢業,在美的做空調技術員;這次來嗎?也沒做什麼準備,因為公司裏國慶節放假,而自己又蠻久沒有回家了,所以就買了票回山西;在火車上一同學打電話說他在駐馬店也是做空調方麵的,叫我過來看看。我想既然路過看看就看看吧,於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