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煜轉頭看她,試探道:“我怎麼感覺……你又有什麼標新立異的新想法了?”
“bingo!”餘煙衝他打了個響指,“盛京城的安平醫館已經十分成熟了,我打算拓展下業務。”
“你要在其他州也開辦醫館?”
餘煙點頭:“我們先去禹州。”
“我們?”
“對啊。”餘煙理直氣壯,“我一個人怎麼能行?我都說了,我們是一個團隊。”
裴景煜哭笑不得:“你還真不跟我客氣啊。”
“我將第一站選在禹州,也是為了你好啊。”餘煙道,“你想想,兮月姐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她跟我們不一樣,她在這個朝代,是有父母血親姊妹兄弟的。你忍心見她一輩子跟娘家生分嗎?”
裴景煜沉吟片刻後開口問:“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已經寫信命人幫我選好合適的地址了,我們隨時都能動身,你先跟兮月姐商量看看吧。”
“好。”
—
兩家人拖家帶口地回到禹州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
彼時正值初秋,楓葉漸紅,丹桂飄香。
寄夏得知餘煙要回禹州,興奮得好幾晚都沒能睡著,一大早便站在城門口翹首以盼。
餘煙在馬車上衝她揮手,示意她上車說話。
“姑娘,您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寄夏一見她便拭了拭眼角的淚。
餘煙抿唇笑著打量她,見她較從前要多了一分女子特有的嬌媚和溫柔,忍不住開口問:“方才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壯漢是誰?”
寄夏耳根子通紅,低著頭道:“他是烏角巷鋪子那邊的一個租戶,做布匹生意的,非要跟著我一道來接姑娘,勸都勸不走。”
“你跟他多久了?”餘煙直白地問,“預備什麼時候成婚?”
寄夏越發臊得慌:“八字還沒一撇呢,姑娘就會打趣我。”
“害羞什麼?你都這個歲數了,遇到合適的還不抓緊機會?真想做老姑娘啊?”
“姑娘~!”寄夏難得地撒起了嬌,“不是您一直跟我說,女人要自立自強,嫁不嫁人無所謂,關鍵要自己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嘛。”
“傻寄夏,遇到合適的人組建家庭,也不影響你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光發熱啊。”餘煙道,“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是為了讓你做什麼事都有退路,即便遇人不淑,也能及時止損。就像張姐,若不是她努力在顏如玉做出了一番成績,如何能擺脫得了她那個賭徒丈夫?你看她現在,有銀子有孩子,多好。”
“我知道了。”寄夏點頭道,“姑娘的話,我都會銘記於心。”
重回禹州城,餘煙看著熟悉的街道,不禁感慨萬千。
她雖然不屬於這個朝代,但對禹州卻懷著猶如故土一般的情誼。
她的第一桶金也是來自於此。
這次回來,她不再是從前那個被人瞧不起的商戶養女,而是新朝身份尊貴的安平公主。
侯府的人無一敢怠慢,連永安侯都親自出門遠迎。
周晏山卻並不想住在侯府。
一是他們二房的那個院子實在破敗簡陋,搬去世子院又總會想起跟周宴禮之間種種不愉快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