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歡聲笑語的沈家，此刻卻安靜極了。
就連貴兒也發現不對勁，大大的眼睛轉了幾圈。
見沒有人理會他，小小的臉上都是不高興，含糊不清的喊著。
“娘，娘，娘。”
語氣裏都是不高興。
謝花轉身，將貴兒抱了起來，飯桌這才熱鬧幾分。
王鳳開口問著。
“李誌走了？”
沈秉沉默地點頭。
王鳳看著自己這個兒子。
她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鬼主意就多。
她早就知道這個小山村是困不住他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都準備好了？明天走還是後天走？”
沈秉將筷子放下來。
“明天。”
王鳳一聽，也沒多說什麼，點頭。
“那今晚就早些睡，明天我們去車站送送你們。”
沈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下去，他點頭。
王鳳去了灶房，謝花看沈峰這樣子，就知道他們爹倆有話要說。
“我帶貴兒先回屋了。”
沈秉點頭，沈峰站起來，對著沈秉說著。
“走吧，我們爺倆去外麵走走。”
沈秉點頭，父子倆走了一會，沈峰吸了口煙，率先開口。
“爹沒本事，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裏，你這一去就是去南城，爹也幫不上你什麼忙，爹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你在外麵過得怎麼樣，隻要回來了，爹還是能護住你的。”
沈秉的眼眶有些紅了。
“爹，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你等著兒子去外麵給你把棺材本掙足，讓你在下麵也像在村裏這樣威風！”
沈峰笑罵一句。
“你這個臭小子，你爹還沒死，你就想著棺材本。”
沈峰也不忌諱這些，笑著拍沈秉的肩膀。
“好，好，我相信我兒子會有出息的！”
貴兒睡得熟，可沈秉和謝花還沒睡。
“媳婦兒，你怕嗎？”
怕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一切都要靠自己。
謝花握著沈秉的手，嘴角帶著笑。
“不怕，大不了，我們就回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開始期待起來。
一大早，沈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王鳳嘴裏嘀嘀咕咕地，這也要帶，那也要帶。
還是謝花說實在是拿不下，王鳳這才罷休。
沈秉借了個牛車，一家人朝著鎮上趕去。
到了火車站，一家人又都安安靜靜。
貴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窩在謝花的懷裏，圓溜溜的眼睛四處打著轉，一會瞧瞧路邊賣糖葫蘆的，一會扯扯謝花的辮子。
四周沉悶的氣息像是和他無關一般。
安靜的氣氛被沈秉打破。
“我來抱著吧。”
謝花點頭，將貴兒遞到沈秉懷裏。
一到沈秉的懷裏，貴兒就皺起了眉，肉乎乎地小手拍向沈秉的臉，隨後又咿呀呀的笑起來。
這一出，倒是將沉悶的氣氛驅散了幾分。
王鳳開了口。
“到了南城，什麼都要靠自己，你是有媳婦兒的人，做事不能太衝動，凡事多想想，在南城可不像在這。”
“在這你還有一個大隊長的爹，在外麵就隻能靠你自己，臭小子，你也別強，在南城呆不下去，那就回來，家裏總有你一口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