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過了鑒心,白凝帶著徒弟直接回了望月山。
因為真的太難受了,所以實在沒精力管徒弟,給他留了句“滾回去閉門思過”後,她就病了,一臥不起的那種。
自打有記憶起,白凝還從沒病過。
雖然這種事聽上去不太可能,但確實如此。
她這一病,整整睡了兩天,期間望月山就像在應景一樣,山裏接連不斷地下了兩天雨。
白凝睜眼的時候,看到身上窩著一隻毛發亂翹,看起來亂糟糟的白貓。
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兒,隨後輕聲呢喃,“小白,你這是怎麼了?”
白貓從她蓋著的軟被上輕巧地跳了下來,“你生病了人還不老實,老踢被子,我好心給你壓一壓,你閉著眼抓著我就一頓揉。”
呃,確實是她會幹的事。
笑嗬嗬地爬起身,“我徒弟呢?”
“還活著,不過你要是再不管管,可能快死了吧。”
白貓優雅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跳到一旁的茶桌上蹲坐下,一邊細條慢理地舔著柔軟的貓毛,一邊用餘光打量著窗外那道依舊長跪不起的身影。
啥意思?
白凝從床上跳起,順著小白的視線看到了徒弟的身影。
白貓起身抖了抖,又恢複成了幹淨整潔的順毛貓貓,“兩天了,不吃不喝,就這麼跪著,雨也下了兩天。”
百感交集中的某女,真的很想奪門而出,一把拎起狼崽子甩屋裏,當場給他洗刷刷!
但是,她不能。
她是個惡毒女配。
看著主人氣呼呼出去的樣子,白貓緩緩閉上了眼。
好吧,它承認它撒謊了。
它之所以趴在主人身上,壓根就不是擔心主人著涼,而是主人深睡的第一晚,它看見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夜,少年偷偷摸進了滿室幽香的閨房,來到了他惡毒師尊的床邊。
他紋絲不動,專注地凝視著床上對此一無所知的她,時間仿若於這一瞬靜止。
良久,他輕輕地俯下身子,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柔地摩挲著,從她的臉頰劃至下顎,又沿著略尖的下巴由下而上,路過唇瓣,輕點唇珠,跳躍至鼻尖,劃至眉心。
而後,他的身子更低了,他將自己的唇貼向了她的唇,他那被細雨打濕的墨發絲滑而下,隱隱地擋住了這一幕,隻能看到微拱而起的發絲難以言喻地微顫。
每每想到那一幕,一身貓毛就不由自主地炸開了。
白貓抬手舔了舔肉爪,感覺哪裏有問題,但一時又找不到問題的原因。
白凝一臉凶相的讓狼崽滾進屋,怕他再去測靈根,用積分兌換了一塊靈根測試用的羅盤丟給了他,讓他趕緊滾回去測,別再在這裏礙自己的眼。
楚恒逸微微抬頭,視線掠過師父的唇瓣,唇瓣柔潤,色澤亮麗,明顯比第一晚要鮮豔多了。
回想起如夢如幻的那一夜,他不禁抿了抿唇,企圖用記憶回味當時唇間那無與倫比、令他心悸的柔美觸感。
他心虛地垂眸,捏了捏手裏的羅盤,有些不敢直視師父。
“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
白凝說著下意識地朝他靠近了些,順便往窗外看了看。
外麵好像又開始下雨了。
徒弟這身子都沒好好休養過,直接把他趕回去,中途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楚恒逸眸色微動,隨後身子左右晃了晃,兩眼一閉就往地上倒。
白凝嚇了一跳,急忙出手將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