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教訓得是。”
楚恒逸依舊垂眸,口吻不卑不亢,聲色宛若暖春溪流,涓涓流淌,清脆悅耳。
白凝舉杯,餘光側視。
他半低著頭,青絲順貼,睫毛層層,更顯濃密卷翹;鼻梁直挺,帶著恰好的弧度,唇薄珠翹,夾帶著一絲性感;棱角分明剛毅,配上絕美的下顎線,英柔並蒂,好看得緊。
許是受了訓,他薄唇微抿,唇間透著點點水光,襯得淡然的眸底染上幾分霧氣,帶出一種似有若無的隱忍。
忽有微風襲來,青絲飄揚間,他抬眼朝她看去,猶如驚鴻一瞥,她手一抖,翻了酒杯,酒香隨風而散,彌漫在兩人間,添了一抹醉。
【主人,你這定力…得練練。】
小白輕歎之餘,不禁感慨。
妖孽啊,真是妖孽啊!
主人心思單純,自然是看不懂其中奧妙,可它不一樣。
楚恒逸這貨,身未動,心在動,根本就是在無形地勾引!
於是小白很快就安排上了反擊!
白凝收到了新台詞,她皺著眉,故作大方道:“既然徒弟來了,我這個當師父的怎能連杯酒水都不賞呢?
方才那一杯酒水,便賞給徒弟了。徒弟若是不想喝,那為師也就不強留你了,你自行回去便是。”
方才那一杯酒水……
楚恒逸未開口,邪神係統有點坐不住了。
【好家夥,這不是羞辱人嗎?主子,既然你師父她不領情,你何必留在這裏受罪?
分離兩年,她真是越發不待見你了,與其在這裏受她的氣,我們不如回去再接再厲,早點修煉至化形。】
不待見嗎?
楚恒逸的視線輕輕往下一掃,隨後重新迎上了師父的視線。
白凝被他看得有點心慌,麵上強裝淡定,心裏又開始不消停了。
嗷,其實我挺想和徒弟多待一會兒的。
不過,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徒弟就算敢怒不敢言,嘴上不說,心裏也得生氣了吧?
哎,當個凶巴巴的師父好折磨人啊。
楚恒逸心有所思,隨後從懷裏取出一塊粉白色的軟帕,輕柔地覆在師父被酒水打濕的纖纖玉手上擦了擦,“師父且容徒弟多待片刻,此次出關雖修煉有所小成,但還是心急了些,留了些病痛。
借師父這兒地方,待徒弟彈一曲清心,隨後便遵循師父所言,自行離去。”
白凝的注意力這會兒全在那軟帕之下,一來是覺得這帕子好似有些眼熟,二來是軟帕下的酥麻感,實在令人想要忽視都難。
等她反應過來徒弟說了什麼時,人早就不知從哪兒得了把玉色長琴,盤坐而奏。
音色悠揚,徐徐而起,起伏轉音,如夢如幻。
周圍清風漸繞,引人心緒,冷香鋪開,帶人入夢。
好似身臨桃源,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霧隱心湖,微光四射,清波澹澹,靜中有動,動中有靜,協調之景,令人沁心。
白凝聽著聽著,就覺得眼皮越加沉重,幹脆往桌上一趴,然後睡著了。
小白和邪神係統不約而同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前者是無語自家主人對這個十惡不赦的徒弟如此沒有防範之心,要不是任務的目的就是被楚恒逸弄死,它早就出聲把主人給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