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逸傷得重是真的重,身上的疼痛感稍有轉好,他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白凝本就是借口弄吃的來緩解內心的尷尬,見他睡過去了,也就沒折騰吃的,而是兌換了上好的藥膏,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給他塗抹。
睡得渾渾噩噩的楚恒逸,每一次醒來,無論時間多短,都能受到師父無微不至的照顧。
師父怕他口中無味,便尋來糖水,因不知道他何時會醒,就一直給他溫著;
怕他不便吞咽,就將有營養的丹藥碾成泥狀,伴著精心調製的蔗糖,一點一點地喂給他;
怕他長時間不動,身體會僵硬,便時不時地給他輕柔地按按,幫忙疏通氣血。
原來受傷後能有如此優待,看來如何名正言順地受個傷,將會是他接下來的一大研究方向。
一夜好夢,楚恒逸睜眼時,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而師父這會兒正側躺在它身邊,身子卷如蝦,小心翼翼地貼著他柔軟的銀絨,麵色平和,睡得香甜。
他占據了大床的一大半地方,師父隻占了小小的一塊。
她一隻手環著自己,一隻手輕輕地揉住他身上的一處銀絨,他微微抬頭,就能見到她微勾的唇角,眉宇間靜謐下的一絲甜美。
以及,為了讓他躺得舒適,她落了一地的白色裙擺。
山間的晨光無孔不鑽,打在裙擺上的白紗上,留下點點斑駁,煞是好看。
楚恒逸閉眼凝神,一個呼吸間恢複了人形。
他側身單手撐起半邊臉,臉色依舊略顯蒼白,但比起昨日已大有好轉,隱約能有幾分氣色。
他笑盈盈地看著她,不僅眼裏含笑,就連睫羽仿佛都在笑,變得更為卷翹。
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這一瞬,他是願意的。
因為現在的師父,半點當師父的威嚴都沒有,更像是一甜美的絕色女子,極為依戀地靠在他身邊。
她的小心翼翼不僅不會顯得拘謹,反倒是將她對自己的依戀從中放大,能看得出她待自己如珍寶般的小心。
隻是,他得離開一下下才行,仙門大會應該已經開始了。
他取材自己的銀絨,施法做成了一顆枕頭般大的絨球,將絨球塞進師父揉空了的手裏,就見師父憑借身體的本能,揉了兩下,隨後整個臉不由自主地湊上去蹭了蹭,睡得更香甜了。
“師父,多睡會兒,徒兒會速戰速決的。”
楚恒逸溫聲呢喃,隨後化風而去。
三年一次的仙門大會,極受各宗各派的重視。
一方麵曆時三年,仙門大會的比試結果,會將各宗各派的順位重洗。
苦修三年,揚名就在此時。
於公,重洗順位後便能吸引優秀的苗子前來,從而進一步壯大宗門;於私,個人的優異表現,能獲得宗門更好的資源,從而獲得更高的成就。
另一方麵,唯有在仙門大會中表現優異的新人弟子,才能有資格進入三年開啟一次的上古遺跡——盤域。
盤域很大,資源很多,至今都沒誰能將其描述清楚。
為保那些優異新人弟子能夠安全出入,故各宗各派攜手共進,每三年一次,都會派至少元嬰初期的長老共同護法,確保進入的弟子們都能在三天後,靠共鑄的傳送法陣安全歸來。
三年一次雷打不動的仙門大會背後的深意,其實就是盤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