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係統深知小狼崽的變態,見他割銀絨,隻當他無聊自殘,畢竟書裏曾提及過類似的情節,恰好就在晉升凝魄後。
他獨自一人靠在寢殿內修煉暗室的一角,沉默了整整一夜。
毫無征兆的,忽然就取出一把短匕,他看了會兒鋒利無比的刀刃,昏暗之中,似是成了唯一的光。
緊接著,他握緊短匕,一下又一下地劃著手腕,潔白無瑕的底色綻開了鮮紅。
這是一把看似普通,卻一點都不普通的短匕,每一下都能紮紮實實地傷到他的肉身。
他麵色平靜,神情空洞,動作連貫,仿若這一刀刀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最先的血痕已經自愈,視線短暫停頓間,下一條血痕已經變成了一條紅色細線。
他眸色微深,有什麼瘋狂湧入將原本的空洞填滿,唇間溢出一聲冷笑,黑眸染上了一層妖豔而詭異的紫紅。
他加大了力道,加快了速度,瘋狂地劃傷自己,周遭彌漫著屬於他的濃鬱血氣。
他笑得肆意,雙眼猩紅。
邪神不禁翻出這段內容掃了一眼。
它是邪神係統,不是變態係統,不是瘋批係統,它並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但畢竟是他想好好扶持的狼崽子,見他還在割銀絨,當時一個沒忍住,就好心勸了句。
誰知——
傷自己?
我並沒有傷自己。
你說割銀絨?
哦,我要拿我的銀絨,給我心愛的師父做軟毛墊。
邪神係統:?
於是,它又多嘴地勸了一句。
買就行了?
不,不行,師父隻能觸碰我的銀絨。
其他的,都不行。
邪神係統到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他當時的表情。
它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形容,隻能說瘋得異常溫柔。
將視線轉移到了壞女人身上,就見她正愛不釋手地摸著。
白凝是真的很喜歡徒弟這份“順便撿的”軟毛墊。
她摸了一下又一下,根本停不下來。
楚恒逸悄悄地用餘光將她的舉動收入眼裏,眼底隱約透著無與倫比的滿足。
這麼看,就像是師父在摸他一樣。
緊接著,他便瞧見師父直接將軟毛墊抱進了懷裏。
他神色微頓,心間一陣悸動。
就像是師父緊緊將自己擁入懷裏,而他正在她懷中暢通無阻地,為所欲為著。
喉結微滾,薄唇一抿,口略幹,身略躁。
白凝抬眼時,剛好瞥見他神色有異的一幕。
她這才認真打量起了徒弟,多看了幾眼他這會兒穿著的月牙白法袍,又掃了一圈被精心布置過的寢殿。
她跳起身,輕鬆躍至他跟前,依舊是抱著軟毛墊的動作,昂首看向他,滿眼喜悅道:“徒弟,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四目相對,她的眼眸清澈單純,他的卻是風雨欲來,情愫暗湧。
他多想告訴她,是的,他都記起來了,和她的點點滴滴,全部。
但是,他不能。
他賭不起,他很害怕。
縱使如今的他,在這妖殿內,乃至妖界,已經有了萬妖之上的實力。
可他的強大,在師父麵前卻是不堪一提的。
他沒有自信,還極度自卑,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他不知道她的任務究竟是什麼,他怕她會離開,他怕到連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一遍。
他真沒用。
但他甘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
“怎麼,在我的地盤上,我做事還需要向你知會?”
他不想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