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逸心中又是一陣悸動。
他真的真的好愛她。
愛到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
他想對她好。
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好。
因為從來沒有人給予他純粹的好,就連她的母親,死前的好幾夜,她不止一次地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母親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不然,每當入夜都是他五感最為靈敏的時候。
母親才是那個不知道的,她不知道她在放棄殺他後,他不知該喜該憂,隻知道躲到遠一點的角落裏,抱膝埋首流淚。
時間久了,他便麻木了,他再也沒有哭,直到母親死前,拉著他的手,讓他活下去時,陌生的淚水再次湧現。
他哭了,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都說父母是最疼愛子女的,他們給予子女的愛是最無私的。
在這世上,就連他的母親,都曾厭惡他,甚至想要殺了他。
他能相信,會有人喜歡他,愛他嗎?
即便是現在,他願意相信師父是真心待他的,他貪戀師父對他的好,淪陷在她對自己的喜歡之中。
可同時,這樣的美好讓他感到無比的虛幻。
他其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害怕,害怕師父不要他,害怕師父對他的喜歡消失。
因為害怕,所以他感覺自己什麼都想為她做,隻求她能永遠喜歡自己。
可做什麼都會前瞻後顧,生怕自己做得不對,做得不好,反倒是越加束手束腳了起來。
他還…還會覺得酸。
尤其是師父竟然想應邀去見大殿。
他酸得不行,想將她捆綁起來,牢牢地拴在身邊,讓她哪裏都去不成。
想來粗暴的,可又害怕她會討厭。
他真的,在冰火兩重天的心境下,不斷徘徊。
直到她的一句,就算他是變態,她也喜歡。
他徹底冷靜了下來,可下一秒,就不能自控得燃了起來。
燃起來的,是對她無盡的情欲和索求。
他怕嚇到她。
“鬆開。”
白凝不肯,反倒是抱得更緊了,“我、我剛才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傻瓜。
他沒有生氣。
他隻是忍不住了。
“你先鬆開。”
他咬牙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這口涼氣非但沒緩解他滿腔的狂熱,反倒是又助長了幾分。
白凝隻當徒弟是真生氣了,她想了想,之前在做戀愛功課的時候,她有學到過一招。
情侶之間吵架,往往一個吻就能平息,一個不夠就兩個。
雖說她和徒弟還不能算是正式的情侶吧,可大差不差吧?
應該能行。
她聽話地鬆開手,旋即踮起腳尖,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送上了一個輕柔的吻,水眸微眨,“不氣了哦。”
楚恒逸感覺自己要瘋了,隻能再控製住幾下。
不,幾下都算多了,頂多隻能兩下。
他身子往後一仰,轉身就要離開。
白凝看不懂了,腦子瞬間一團亂。
她這人最不喜誤會、隔閡什麼的,有事喜歡當場解決。
但是,該怎麼做呢?
小笨蛋,你啊,真的是不懂男人呢。
突然一抹嬌笑從腦海裏傳來,她微微擰眉,一個眨眼過後,原本清澈的水眸裏蕩漾出了幾分妖嬈。
楚恒逸手腕被猛地拉住往後一扯,礙於對方是師父,他不敢輕舉妄動,等他身形穩住時,他已經被牢牢地按在了臥榻之上。
“小狼崽,跑什麼?”
妖嬈白凝跨腿坐在他的身上,月牙白法袍和純白長裙交織在一起,粗看之下,竟有融為一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