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橫她一眼:“你知道什麼?”

伯爺如今位高權重,伯府重新回歸勳貴世家之列,必處處往來,萬不能少了銀錢。

紀氏自小被當做主母陪養,看賬本也算一把好手,清楚的知道伯府的中饋有多艱難。

她沒想到,自己苦苦求來的東西居然是個燙手山芋,自己還仍不得,隻能生生受著,別提心裏有多難受了。

可沈澤太無情,眼裏沒她,她隻能死死抓住手裏的權力,不讓人看輕了去。

“從今天起,咱們府裏除月例銀子外,其他的份例都減半吧,母親那裏除外。”

紀氏實在不想這麼做,但看著賬麵上的銀子,咬咬牙還是吩咐下去。

剛用過午飯她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大姑娘身邊的丫頭把廚房砸了。

紀氏沒想到瀾姐身邊會有人生事:“這怎麼回事,細細說給我聽。”

廚房的媽媽也很委屈,哭訴道:“今個二夫人下令裁減份例,咱們廚房也是按例行事,可大姑娘見了飯菜,說什麼咱們看不起她,故意作踐她,讓身邊的兩個丫頭在廚房鬧了一通,摔了不少東西。”

紀氏揉揉太陽穴,忍著氣不說話,怎麼別的地方都行,就瀾姐不行。

良久她才道:“這是我管家以來吩咐的第一件事,若收回,怕是就要被人笑話了,可若是減半瀾姐的份例她也不依,就從我這裏出吧。今天廚房裏摔壞的東西,就從我的月例銀子裏扣。”

好在瀾姐的份例不過一個月十幾兩銀子,她還是出的起的。

沒想到廚房的管事媽媽剛走,丫頭們就通報賬房管事來了。

紀氏不明所以,讓人把賬房管事請進來。

賬房管事進來後也不四處張望,隻低頭跪下:“回稟二夫人,大姑娘那派人來支取銀子,請您定奪。”

紀氏聽見“大姑娘”微不可及的攏了下眉頭,聽賬房說完笑道:“瀾姐記錯日子了吧,離月銀發放還有好幾日呢,怎麼下邊的人也不提醒提醒她。”

那賬房管事麵色為難,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直到紀氏嗬斥他才吐露實情。

“大姑娘並非支取月例銀子,而是說有其他用處,已回稟老夫人,老夫人同意了她支取銀子,所以才派人來支取。”

紀氏臉上出現怒意,她知道老夫人每個月都給瀾姐貼補,哪裏會讓她去賬房支取,這話明晃晃騙傻子的!

莫不是因為份例之事,瀾姐記恨了自己,故意的吧。

紀氏又去看了賬本,並未看到以前有支取情況,心裏有了定奪,多嘴問了一句:“瀾姐要支取多少銀錢。”

賬房管事回道:“一百兩。”

“一百兩?!”紀氏驚呼,心下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你去告訴瀾姐,馬上就到放月例銀子的日子,讓她等等。”

賬房管事得了吩咐轉頭出去了。

紀氏氣的臉都紅了,拍拍桌子:“我平日裏並未得罪她,也對她夠好,怎麼如今這般給我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