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楓楓的出現,那麼的猝不及防。
“嘟嘟嘟,嗚啦啦嘟嘟嘟,”再配上那個幼稚的奧特曼打小怪獸的動作,十足十的夢幻童年啊!
因此,她認出來了,那個幼兒園至今念念不忘的小同學。
“我早就認出來你了,你不會認不出來我吧?”楊度鈞笑嘻嘻的看著她,挨得很近。
她感覺臉皮子自裏而外的冒著熱氣,滾燙滾燙的,至此,暗戀之路拉開序幕。
但是,是單戀。
後來,她喜歡看他打球,奔跑。
她買水,會買三瓶。
還有許楓楓的。
她不是例外,她們是朋友,也可能是陌生人。但是此刻是朋友就好啦。
初中的孩子喜歡吃辣條。
她也是。
他們三一起在炎熱的槐樹下吃辣條,喝汽水。楊度鈞喜歡捉弄許楓楓,許楓楓愛往她背後躲,然後楊度鈞就連她一起捉弄。
近在咫尺的知了,或者毛毛蟲……
反正應有盡有。
有時候他竟然逮臭蟲,不說了,狗都嫌棄。
更多的是漂亮的樹葉葉和野花。
然後不知名的小飛蟲一大堆一大堆的真要命,攆他們一路。
最後,隻能把心愛的小花花撇了。
上到娛樂圈的愛恨情仇,下到一日三餐的生活日常,沒有攀比,純純的分享。
最重要的階段,相互借鑒作業,互相說題,說說笑笑就是一天。
也是他們的周末日常。
昨天依稀還在眼前,他們卻越走越遠。
伸出手,可以感受到風吹過滑過身體的感覺,像觸摸,也像別離。
她在換乘的車站,坐在椅子上。
從未有過的孤零零的感覺,竟然悄無聲息的襲遍全身。
她隻背了一個小書包。
黑色的書包,不鼓囊,顯得空蕩蕩的。
她蜷縮著身子,把頭埋進包裏。
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眼睛有點紅。
像紅血絲,也像暈染的胭脂,淺淺淡淡的擴散在她的眼睛裏。
包裏的紙包,她抽出一張紙,很快又攥在手裏。
她從書包裏拽出一個娃娃。
這是楊度鈞隨手送給她的鑰匙掛件,好在是鑰匙掛件,所以可以一直帶著。
一個憨笑的娃娃。
笑起來很像楊度鈞。
她撫摸著娃娃的頭,娃娃的身子。
平靜,很平靜。
內心的兵荒馬亂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現在沒有什麼難過的了。
包裏還有一個本子。
筆記本。
娃娃她舍不得扔,但是應該也不會困住她了吧。
她想放進包裏,又想扔掉,看著垃圾桶,慢慢的縮回了手。
最後,還是放回了包裏。
不是扔掉東西,才可以放下。
而是,接受了那個失落的結局,再也不抱希望就可以放下了。
會難過,但是,不會絕望。
她默默的從書包裏翻出筆記本。
有的字很稚嫩。
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變得成熟起來。
其中還有許楓楓和楊度鈞的畢業留言,她們是她的朋友。
但是那一頁是被單獨撕下來的。
她撫摸著邊角的折痕,那一頁是被她粘在上麵的。
格格不入,卻又有些契合。
估計這才是最痛苦的。
你以為的契合度,最終會敗給自己想象不到的一個答案。
是的,很現實。
但是,卻像戰旗一樣,是努力過依舊失敗了的徽章。
帶著它應有的傲慢。
卻不被窺見。
她翻開初三的日記,二零八零年,七月八十一日。
我想笑著熱愛這個世界,我也想勇敢的做自己,我想在夢裏種滿太陽花。
風一吹,會把我的裙子也吹成了一朵花。
我可以大笑,可以唱歌,可以隨風奔跑。
可以做大自然最忠誠的信仰者。
將朝陽與日暮都記錄在太陽花裏。
到處肆意的泛濫著快樂……
(哎!果然缺什麼就想什麼啊!)
我一點也不想聽白天鵝或者灰姑娘的故事,我想成為那個夢裏都可以笑出聲來的快樂孩子。
可是,好難好難呐!
我勇敢一點吧,這樣子我會不會離夢想更近一點呢?
如果,勇敢一點,我會得到那份偏愛嗎?
我想做自由的俠客,快樂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