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九壺有意支開靈丫頭,兩人在後麵走的較慢,瘋九壺心事重重地說道:“小子,這個丫頭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娶她做老婆?”
風羽之滿頭黑線,剛才看出瘋九壺故意而為,估計一定有事交代自己,誰料想開口就是這事,放在之前還可以開口罵上兩句,可是現在這瘋老頭已然成了舅舅,一時之間都不好直接回答,隻能打哈哈道:“羽之年紀尚小,如今師傅還身陷囹圄,暫不會有這些方麵的打算。”
“呸!竟說胡話,你那師傅恐怕還用不著你去搭救,不過不陷於兒女情長倒也像我風家男兒。”
風羽之趁機岔開話題:“不知道先前您輸給我的彩頭還算不算?”
瘋九壺駐足笑道:“臭小子你大概打錯算盤了,輸給你的彩頭我已經全給你了,隻怪你自己沒有領會,老子的刀法沒有招式,隻有刀意,你能領會則好,不能領會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倒是還可以傳你一個風氏的絕學。”
“碧落賦?”風羽之試探的問道。
瘋九壺臉色一正:“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是不學的好,萬一氣的那死了幾百年的祖宗從墳墓裏爬出來尋老子的晦氣!”
風羽之起先一懵,想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的模樣瞬間便轉身趕上那靈丫頭,一臉嚴肅的問道:“這裏可有洗澡的地方?”
靈丫頭小嘴一撇:“從那個門裏拐過去就是溫泉。”
風羽之停也不停,竟然提著輕功就去了。瘋九壺鼻子一哼,罵道:“老不死的果然不會教徒弟!”
風羽之按著靈丫頭指的路徑,不一會兒便在一個敞開的房簷亭子下找到一個八尺見方的月牙形池塘,站在邊上看去,那池塘還冒著些熱氣,潭水約摸有些犯渾。
三下五除二,風羽之脫下一身盡是塵土的玄袍,泡在溫泉中隻覺得從未如此暢快解乏,一番擦洗,便要取過岸邊的衣服也洗一洗,誰知這時已有人聲走近,風羽之一想到自己此刻一絲不掛,趕忙返回池塘中間,隻露了一個腦袋浮在水麵。
“膽小鬼,姑奶奶嚇著你了?”原來是靈丫頭抱著幾件衣物走來,望也不望水中的風羽之啐道。
風羽之牙關咬的蹦蹦響,沒好氣道:“你怎麼不打招呼,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我娘以前就不跟爹爹打招呼的,你要知道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靈丫頭放下衣物,拿起風羽之一身的舊行頭,一臉正經的說道。
風羽之無奈,看著離開的靈丫頭,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卻跟個大人似的,又好笑又好氣。
且說那靈丫頭年紀雖小,收拾家務來卻稱得上好手,一雙小手不一會兒收拾出了一個亮亮堂堂的客廳,端上了幾個簡單的農家小菜。
一旁的瘋九壺看的心裏不是滋味,這孩子得是多小就自立了,難道楊氏一脈自從滅國以後竟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喂,膽小鬼叫你舅舅,而他又是我的丈夫,我該怎樣稱呼你呢?”靈丫頭坐在客廳的席子上,眼睛瞪得老大看著瘋九壺。
雖然眼前這個糟老頭一身邋遢,可是卻能生出一股親近之感,靈丫頭自己說不清是為什麼,估計是昨天晚上瘋九壺沒有趁自己出來換氣也是功力最弱的時候為難自己吧。
“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我不在乎。”瘋九壺一生極不看重這輩分之別,故而對這稱呼早都已經沒了感覺。
靈丫頭眼睛一亮:“那我就叫你糟老頭好了,一個膽小鬼,一個糟老頭,有意思真有意思……”
瘋九壺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忽地感覺虱子又不聽話了,本想撓撓,可是一想這女孩兒麵前還是注意點好,索性一狠心就當褲襠裏又養了幾隻玩意兒,反正自己遲早會把那些個都捏的一個不剩。
咦——靈丫頭望著洗完澡的風羽之有點不敢相信,又拿小手揉了揉眼睛看看方才放心地展開笑臉。風羽之換上了自己拿過去的衣物,玉領玄袍,廣袖飄飄,紫金束帶,明玉環佩,再加上一張刀削般的的輪廓,鳳眼星眉好不令人感歎。
風羽之依禮坐在下座席間,的確是餓了,沒打招呼便自顧地吃著。
瘋九壺但是沒有意外,口中罵道:“真不應該換這一身行頭,還是邋遢些看著順眼。”
靈丫頭也是喜不自勝地撐著小腦袋趴在小台子,心中甚是滿意眼前這位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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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迫的馬叫聲打破了平靜,瘋九壺眉頭一皺,起身向外走去,臨出門時指了指席邊放著的殘月刀說道:“小子待會兒自己看著辦!”
“算我一份,敢來我邪靈教總壇找事,看來龍門的兔崽子都活膩了!”靈丫頭學著大人口氣,又望了望風羽之擠眉弄眼:“膽小鬼你放心,在這裏我說了算,沒人敢為難你和糟老頭子的。”說著就一陣小跑跟著出去了。
風羽之對這一老一少很是無語,隻得在扒拉兩口飯,拿起殘月刀揣摩道:“隻有刀意而無招式,難道是因人而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