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雁避開常走的路線,花了些時間,繞道到了懸崖下。
說是懸崖,其實就是一條十多米深的裂縫。一頭是堵住的,風吹不過,裏麵有些濕熱。
秦雁看著眼前茂密的草叢,站在原地靜靜聽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什麼異響後開始往草裏扒拉。
隨著她的動作,被草木掩映的東西就這麼暴露出來。秦雁翻完之後清理了一下,裏麵有一把鐵鍬、兩把多功能折疊刀和數量可觀的零食。
她把這些東西存進“新的”係統空間裏,看著比之前更小的地方挑了挑眉:
“怎麼還有係統越來越小了呢?”
“……我還會升級的,潛力股懂不懂!”
然後係統就開始框她,說什麼係統故障後替換成了備用係統,舊版沒法用了,之前存放舊係統的那些東西隻能慢慢傳送過來。
秦雁內心是無語的,想半天就想出這麼個借口,她也懶得細究了,這麼著吧。
事情處理完了,秦雁打道回府,她得趕在秦餘之前到家。
他們所在的這座山,好像叫“望雲山”,他們一家就住在半山腰上。村裏其他人都住在山腳,大家偶爾會進山找點野菜,或者碰運氣找找野味。
最近是初夏,進山的人少了,秦雁也不想下山,就很難和村裏其他人遇上。
路上撿了些枯枝,秦雁三步並作兩步回了家。遠遠地,就看見院落裏站著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陽光將他的輪廓融化成虛影,秦雁快步上前,推開了門:
“謝衍!”
院內兩人齊刷刷向她看來。布帶覆眼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把沾著水珠的野菜,而懶散站在簷下那位,懷裏依舊抱著那個白色小偶。
“……夫人,你回來了。”
謝衍身姿清雋,因為太瘦,衣袍好似都隻是搭在他身上。他笑容淡淡,薄唇上挑出溫和的弧度。
“我回來了。”
秦雁走到他旁邊去燒火,問起林蕤,謝衍說二人已經互相認識過了。既然是她從前的同鄉,幫襯一下也是自然。
頂著越來越盛的晨光,兩人一起準備著早飯。林蕤借口說身體不適回了房,謝衍扭頭望向他房門的方向,若有所思。
……
“沒人告訴過你,不要在別人門前自說自話麼?”
初次見麵,謝衍對這個渾身散發出死人氣息的男人沒有絲毫好感。這人方才與秦雁在房裏說了什麼,他一概不知,事情超出預期的感覺,讓謝衍更加不耐煩。
“謝公子,這可是不是自說自話。”
對方的語氣裏帶著種莫名其妙的熟稔,謝衍推開門,覆著布帶的臉轉向他的方向:“你認識我?”
“我是林蕤呀,謝公子。”
“林蕤……”謝衍冷笑了一聲:“你果然也回來了。”
這熟悉的死氣除了林蕤也再難有他人,她似乎又換了塚衣,這一次,是個極其漂亮的男人。
當初長河逆流,日月倒轉,他們想方設法迫使他入局,妄圖將他滅殺。
當時在場有多少人為此灰飛煙滅,謝衍已然記不清了。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反倒讓他回到了多年以前,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說起來,謝衍還真是要好好感謝那群人。
林蕤當時與他一同入局,以她的能力回來了也不奇怪。謝衍有些忌憚她,卻還是道:
“可惜你找錯了人,我不會讓秦雁再出事,她會好好活著,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哈,”林蕤聞言輕笑了一下,懶懶倚在牆上:“謝公子別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嘛……我一睜眼就到了你們村,我也很害怕呢。”
嘴上說著害怕,肢體語言盡是慵懶。謝衍不欲與她多說,走到了院中準備做點早飯。
既然人是秦雁撿回來的,就看她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