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天上的雲彩在動,它們密密麻麻的,或是太密集的緣故,把來自恒星的光反彈了部分,導致並沒有平日裏那麼的光彩、潔白,反倒是顯露出一二分烏色,以至於雖不曾下雨,卻有滿樓嘯風的意味。
已經是二十一號了,李軒早早的就到了“寄生”的地點,一處安靜的地界,畢竟多年的同學了,還不知道能有幾個活著回來,盡管李軒明白每個人都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一定”能成功,誰都是以自己為中心來觀察世界的,都有一二分的僥幸、一二分的決絕、一二分畏懼、一二分釋然與緊張。
但李軒沒這麼多的感想,他不會如此的五味雜陳,他早早的就完成了“寄生”,早早的接受了這份痛楚,盡管“寄生”最難熬的,也堪稱“地獄之門”的一步不是他熬過的,他隻是完成了雙腿的部分。
李軒斜靠在一處牆壁上,這是“寄生”協會的大門口,盡管隻是看著門口這露天的地方,但已經足夠的富麗堂皇,金牆碧板,左右載著楊柳,大門正對這一處小湖,好不雅致。
不多時,隻見楊帆早早的便將全校學生領到了這裏,隊伍和以前一樣,男生在後,但有一點異於平常,隊伍顯得出奇的靜、寂、齊。
楊帆看見了靠在了牆上的李軒,難得露出了笑容,遠遠的打了個招呼,李軒自是回應,急忙跑了過去,敬了個禮,問了聲好,便閑談起來,楊帆摸了摸鋥光瓦亮的腦袋,問道:“你的‘寄生’什麼時候開始?有沒有信心通過?到底是哪個組織辦的?”李軒苦笑,心想老師還是這德行,三句不離“寄生”,他掃了一眼老師身後的學生,帶了幾分好笑、戲謔的語氣來回答:“運氣比較好,幾天前就完成了‘寄生’,現在嗎?是名光榮的‘靈變戰士’,即將奔赴域外,斬殺寇敵,威震聯邦!”
這番言語的聲音並不大,但其中信息和能量在以空氣為介質的傳遞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距離以及原本響度的影響,傳遍了整個隊伍,眾人自動將後半句省略,但僅僅是前半句,就已經使得隊伍出奇的靜,沒有寂靜後“轟炸”的聲音,隻有靜,出奇的靜,以及,所有人目光的聚焦。但漸漸的,他們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了,不是因為足夠靜,隻是因為每個人的胸膛都在極限的澎湃、起伏,而幾個字永遠的在他們的腦海裏激蕩——“完成了‘寄生’”。
李軒掃了一眼眾人,眼睛閃現一道光芒,不禁無限感慨,心中默默的說道:“以前還沒注意,原來她們都‘長大’了嗎!還挺有料,咦?隊伍後麵怎麼也有一個這麼有料的?哪個女生混進去了?哦!王玉成啊!靠!這個胖子!怎麼突然這麼惡心!”李軒這才回過神來,被寒的哆了一下,偶然的看了一眼眾人,眼見他們一個個瞪著自己,還以為是自己的事被發現了,好不心虛,急忙打開話題,想要掩飾一二。
正當他伸出手,準備在楊帆眼前晃晃,讓他回神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滴水從天而降——下雨了,於是他就理所應當的且懷抱幾絲遺憾的叫眾人靠牆避雨,眾人這才回神,紛紛臨牆避雨,誰知道李軒剛才又在想什麼亂起八糟的了。
雨漸漸大了,李軒到底還是不喜歡太過冷寂的環境,準備活絡一下氣氛,就對著一眾同學們說:“看你們這樣子,要不要我寫首詩祝福你們成功‘寄生’,楊老師,您看如何?”言罷,貌甚戲。
“詩?”
一眾同學包括楊帆這位老師都很驚訝,因為據說詩是一位大約六百七十年前的一個人發明的,好像叫什麼李白,他一生沒有“寄生”,但留下很多優美的詩篇,但詩中很多都是不明所以的字眼,比如說什麼黃河什麼的,而且他沒教過別人如何寫詩,隻是別人從這樣的一種文體中揣摩所得了一二分心得,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