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服侍宋雲初許久,第一次在宋雲初手中接了這樣的差事,她無比鄭重地說:“娘娘放心,奴婢會辦好這件事的。”
湘兒開口問:“如今已經知道是嫻妃娘娘搞的鬼,娘娘有何打算呢?”
宋雲初眯了眯眼,扭頭看向那碗藥:“既然她想讓本宮診出有孕,那本宮何不遂了她的意。”
說罷,湘兒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宋雲初已經端起了桌上的藥,利落地抬手,幾口就把藥喝得幹淨。
湘兒和秋菊皆是一驚:“娘娘不可!”
宋雲初用手帕擦擦嘴,擺擺手道:“你們不必擔心,本宮自有打算。”
既然嫻妃有意害自己一個假孕爭寵的罪名,那她就借了這藥,反手奉還給嫻妃一個謀害皇嗣之罪。
隻是,嫻妃背後的勢力龐大,就算她真的成功了,也不能徹底把嫻妃鏟除,最多也隻是降了嫻妃的位分。
大皇子在手,難保嫻妃不會東山再起。
宋雲初明白,打蛇打七寸,而嫻妃的七寸,正是她的兒子。
宋雲初曾經想,這後宮總有無辜之人,譬如孩子。
可孩子無辜,她自己就不無辜嗎。
更何況,大皇子也算不得清白,他虐打宮女致死,宋雲初就算真的陷害於他,也是他做了壞事,自找麻煩。
李翊本就因為之前的事,對大皇子心有失望,隻等自己再給予他最後一擊,李翊才會徹底厭惡這個皇子。
宋雲初隨後說道:“告訴珍兒,以後的藥,若是玲瓏要幫忙,就讓她幫。”
湘兒點點頭,就算她心中擔憂,但也看得出來,宋雲初心裏是有了主意了。
宋雲初剛說完這話,緊接著感受到一陣惡心,湘兒連忙招呼人把痰盂遞過來。
宋雲初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著桌子,吐了良久。
這藥,果真厲害。
第二日戌時,宋雲初故意打扮得簡單,臉上也並未敷粉,嘴唇略微發白,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有些不佳。
宋雲初坐著步輦,特意囑咐奴才們腳步放慢一些。
宋雲初到鳳寧宮時,雖然不算遲到,卻也是最後到的人。
宋雲初平日裏很少會去的比眾人晚,她一出現,眾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她身上。
宋雲初抱著歉意的笑容,在湘兒攙扶下福了福身子:“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臣妾今早身子不適,故而有些晚了,還望皇後娘娘莫怪罪。”
皇後一眼就看到宋雲初的蒼白臉色了,她自然不會怪罪什麼,反而一副關心體貼的樣子:“雲嬪身子怎的又不適了,可找太醫瞧過?”
宋雲初搖搖頭:“臣妾今早洗漱過後,就感覺到身子不適了,還未來得及請太醫。”
宋雲初都這樣說了,皇後哎呀一聲,看著身旁的香菱,囑咐道:“快召太醫來給雲嬪把把脈。”
緊接著又看著宋雲初,仍是關心的語氣:“雲嬪先坐下喝口茶緩一緩,本宮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宋雲初虛弱地一笑,算是謝過皇後,隨後緩緩落座。
今早的請安,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宋雲初身上了。
楚美人眼光閃爍,帶著探究的目光問:“雲嬪娘娘身子是怎樣的不適?好好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