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疏寒照例與蘇陌共進晚餐。
“行李收拾好了嗎?”淩疏寒不愛在餐桌上說話,但今晚卻破了個例。
“都收拾好了,上將。”蘇陌想了想,又補充道:“是否需要我幫您收拾行李?”
淩疏寒意味深長地看了蘇陌一眼,
“不用,我也收拾好了。”
蘇陌被看得發毛,總覺得這句話另有所指,但她不敢多問,繼續低頭安靜地用膳。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點點星辰在灰黑色的天幕上瑩瑩閃爍。
蘇陌收拾妥當,獨自候在別墅門前的空地上,抬頭仰望天上的星星,猜想著,哪一顆是她今晚航程的方向。
此時的蘇陌哪裏會知道,這一趟航程,成了她命運的轉折點,也成了她今後統帥千軍、收複故土的起征點。
淩疏寒從老管家亨利送來的二十套私服裏,挑出五套疊進行李箱,又挑了一件最中意的,直接穿在了身上。然後像個開屏的花孔雀一樣,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奈何蘇陌根本沒有像平時那樣乖乖地候在一樓,而是站在門外梗著脖子看星星。
花孔雀,哦不,淩上將悄悄走到蘇陌身邊,抬手指了指西邊天空中最亮的星。
“那裏,便是截塔和蘭姆達所在的恒星係。”
蘇陌循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臉頰不經意地蹭在淩疏寒胸前,被對方輕輕摟進了懷裏。
蘇陌這才發現,淩疏寒破天荒地換下了軍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墨色西服。
禁欲係的暗紋黑色領帶,在領口處疊出一個端正別致的溫莎結,與左胸前同色係的絲絹手帕巾互相呼應。
筆挺的墨色西褲,將男人的大長腿襯得更為逆天,而存在感太強的某一處,在利落的西褲上顯得格外突出。
蘇陌的目光不自覺在那裏多停留了幾秒。爬上紅暈的臉,隨即被淩疏寒用手指勾了起來。
“好看嗎?”淩疏寒問。
“好看……”蘇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下一秒就恨不能給自己一榔頭,把魂不守舍的自己敲醒。
“登上飛船,給你看個夠。”
淩疏寒笑著攬上蘇陌的腰,朝穿梭機停靠的方位走去。
與真正的恒星際飛船相比,穿梭機的飛行速度頂多算個嬰兒車。但與人類早期的飛行器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蘇陌少時雖然經常在截塔與蘭姆達之間穿梭,但跨恒星係統的飛行經曆,僅限於三年前的那一次。
與若恩一樣,蘇陌從登船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眩暈嘔吐,嚴重不適。
飛船上的女軍醫把蘇陌安置在醫療室,給她注射了一支平衡劑,讓她靜臥休息。
半個小時之後,藥效上來,蘇陌強烈的不適感才漸漸消退。
蘇陌走出醫療室,這才發現她腳下這艘飛船,與三年前登上的民用飛船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沒有客艙,飛船的中控室被放大很多倍,幾乎占據了整個飛船的三分之一。
艙體內每走幾步,就能看見西格瑪軍徽軍旗的標誌。時不時還有軍士列著整齊的隊伍從艙體內經過。
這根本不是一艘民用飛船,而是一艘徹頭徹尾的軍用太空戰艦,真正是殺人機器。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陌,雙腳更加虛浮了。
雖然艦體內有仿星球引力係統,但畢竟與腳踏地麵的感覺不同。蘇陌還不太適應太空行走,隻能撐著艙壁來到中控室。
艦長的指揮位位於中控室的正中,平時是給這艘戰艦的艦長庚子翊坐的,而此時端坐於其上的,正是身著墨色西服的淩疏寒。
庚子翊則坐在他左手位的副艦長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