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鬼鬼祟祟穿著夜行衣的少年此刻蹲在女澡堂外,一大片的春光都在他的眼中蕩漾。
雖然澡堂外麵到處都是蚊子,咬得少年就像剛剛從溫柔鄉裏出來一般,可少年仍舊津津有味的看著。
就在池塘中的女子準備展示出水芙蓉時,一件青色肚兜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隨即古靈精怪少女的聲音傳入少年的耳朵:“小師弟,又偷看師伯洗澡啊。”
少女說話時,熱氣吹拂過少年的耳根,引得少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刻,原本在泡澡的冷豔女子已經出現在了少年身後,冷笑道:“好好好,你小子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罰你去後山思過。”
白休藏起了嘴角的笑容,向後山走去。
去後山的路上,幽藍的月光灑在地麵上,倒是映照出了一幅悠閑恬靜的場景。
藏於靈鬆上的男人,拔出腰間閃著寒光的短劍,蓄起法力向白休撲去。
當短劍將要從後腰刺入丹田時,白嫩的拳頭砸在了刺客的胸口。
這一拳出現的時候,似是千手觀音降臨,看似一拳,實則千百拳。
那刺客的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梭子子彈,千瘡百孔此刻用在他身上也不再是誇張,而是事實。
白休轉過身來,臉上的輕浮之色已經消散,轉而替代的是輕蔑和算計成功的得意。
白休收斂起笑容,手指一劃,一道劍氣劃過,遮掩麵容的裝飾頃刻瓦解。
少年勾了勾唇,訕笑道:“晚上好啊,執事大人。”
剛剛還在責罰白休的冷豔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中年男人,轉身離開。
白休打趣的問道:“執事大人,我有一點不明白,白某與您井水不犯河水,您為何要刺殺於我呢。”
地上氣若遊絲,大口吐著鮮血的中年男人咽下了一口血,啐道::“呸,你天生劍胚,卻占著茅坑不拉屎,你所擁有的天賦,資源,地位,你配不上。”
白休聽了這話也不惱,笑笑回道:“您覺得誰配得上,令郎李公子嗎?”
癱倒在地的李執事聽出了這話的意思,當即急火攻心吐出了一大口血,惡狠狠道:“小雜種,你敢動我兒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白休沒有在意,他知道說不如做,哪怕沒有理由,隻要他想,李敏軒就絕對活不下來。
雖然他不想殺李敏軒,但他不得不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句話不光是針對被害者的也是針對加害者的。
白休撣了撣衣服上被濺上的灰塵,繼續向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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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青年盤坐於後山之上,要不是他旁邊堆著三個酒壇子,別還真以為他是來思過的。
與凡間的酒不同,這酒很烈。
自出生到現在,這是白休16年來第一次喝酒,他從前不敢醉也不能醉。
當年,他本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機緣巧合下被帶來了無衍宮。
他來的第一天就被發現是先天劍胚,也是在那一天,他遭到了刺殺。
那天午夜,他的丹田差點被挖出,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不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