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南洲北域,冬日的寒冷沒有因春風而消散。
後背背著蒙布長條狀物體的黑袍男人坐在路邊的茶攤上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徐徐清風吹拂而過,吹得黑袍男人打了一個冷顫,扯了扯身上的黑袍裹住了裸露在外的皮膚。
一尊看著普通,卻材質堅固的車輦飛馳而過,帶起一陣煙塵。
“北域貧瘠,見到這樣的一尊車輦倒是難得。”白休飲盡了最後一口茶,將二十錢銀子拍在了桌上,起身離去。
“大叔,咱這運的什麼啊?”駕車驅馬負責押送的年輕男人向身邊的老前輩詢問著。
可這位平時和藹的老人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隻是低聲回道:“不用問,我們隻負責運送而已。”
年輕男人也不再多嘴,專心駕車。
不知是因為著急交貨還是馬兒太烈,一老一少都沒有發現車頂的那雙眼睛,那雙藏在風裏的眼睛。
白休運轉著無衍宮的隱匿法門“風遁”,此法乃是道宗十三遁術之一,可稱頂級的隱匿術法。
此法將身子隱入風中,與十三遁術中的“雲遁”和“霧遁”類似。
白休的神魂不可謂不強,但這車輦上的符文仍然阻擋住了白休的神魂探查,不免得讓白休起了興趣。
不過白休也算是搞清楚了一件事,這件東西是靈韻書院的,車輦上的符文正是這座培育儒道修士的龐然大物所獨有的。
白休認出這符文是因為,這座書院隸屬於儒教,卻掌握了這道符文,且隻有這道。道儒之爭,這也是一部分的原因。讓人不記得都難。
而讓他們能夠動用這道符文,說明,此物不簡單呐。白休搶這東西的理由有不少,其中最有說服力的自然就是道儒之爭。
自古以來,天材地寶都是有能者得之,今天白休搶了他們,就要做好被搶的準備。
四個時辰過後,車輦來到了東域,白休也不再等待,四道劍氣射入一老一少與兩匹馬的後腦,一段路途後,車輦停了下來。
這幾個生靈的神經被劍氣瞬間摧毀,並沒有感受到一點的痛苦。
白休撕開周圍隱匿用的風,從車頂跳了下來。
他並沒有急著打開馬車,而是從袖袍內掏出幾張符籙向幾具屍體拋去,三昧真火在符籙的激發下燃了起來。
隨著符籙召喚出的三昧真火熄滅,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幾個生靈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連氣息都沒能留下。
做完這一切,白休口中默念道經超度這幾位無私奉獻的好心人。
隨後拿出李敏軒的人皮,一點一點的抹擦幹淨車上的符文。
就算是那幾位找過來,也隻會找到靈獸的糞便,又哪裏能找得到白休的頭上。
反而顯得無衍宮律法森嚴,起碼那些不想扯破臉皮的人隻會作罷。
符文擦幹淨後,白休蓄起劍氣劃開車輦的外層。
可最後發現,他們所運送的東西卻是一隻眼睛。
當白休拿起那眼睛的時候,五道身影出現在了這個男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