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道碑一樣?”美術協會有人好奇道。
“傻逼,文道碑比不上文道筆一根毛!”
田門一拐杖敲了過去,文道筆雖是文道第一位聖所留,但書畫兩道誰人不眼饞?
“傳說非聖不能持的文道筆!”直播間中不止鄭學文一行人認出了這支筆。
“筆不染墨就可落字生輝,身放文道筆夏天蚊蠅不能近身半分!”
“文氣加身才是最重要的,它於文道意義可比之江山玉璽!”
直播間不隻有鄭學文一人認出了這支筆。
幾個隱藏大佬你一言我一語補充道。
“這小子直播間居然藏了這麼多老家夥,一支筆全部炸出來了!”鄭學文神色古怪。
發送彈幕的幾人都在文壇地位不弱於他。
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想到一個個半夜不睡覺偷摸看直播。
“嗯?”陸離突然感受到身旁一陣清明,醉酒無力感頓時消散了幾分。
抬頭看去。
仲老依舊和藹笑著。
天上水、夢中月、俱是眼前之景。
涼風陣陣,陸離躺在遊船愜意享受當下。
“西風吹老洞庭波......”
呢喃聲起,仲師筆尖輕點湖麵,洞庭水寫洞庭詩,遊船上頃刻落下恢弘大氣的正楷體。
“一夜湘君白發多!”
陸離再出一句,學生黨鬆了口氣,狂喜。
七言絕句。
這算是壞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幾十個字塞一塞腦子裏還是可以裝得下的。
“眼前景和史中事巧妙結合,隻不過......”
“湘軍本是史中人啊,傳聞他知道舜帝崩時泣竹成斑悲慟天地!”
鄭學文幽幽歎息不知陸離心藏何事,廣袤連天的雲夢洞庭,被西風吹的泛起層層白波,正如詩景如夢如幻。
“先作蝶戀花傷春、現在題雲夢洞庭悲夏!”
仲老手中筆懸停半空久久不落。
寂寥夏夜,讓美麗的湘君一夜愁成白發。
“你,又為何而愁?”仲師看著陸離疲倦緊張的臉龐,眉頭皺紋似乎更深了。
久久才落筆後。
仲師伸手想拍拍身旁少年讓他睡個好覺,懸在半空卻一直不敢落下。
是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麼......
可。
這天下又需要一個聖!
他此刻不是什麼文壇魁首,也不是天下師。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無助又矛盾的老人。
許幼言見狀把陸離腦袋輕輕放在自己腿上。
對仲師無聲笑了笑。
西風緩緩而停,就像陸離的詩一樣。
僅作兩句就不省人事。
學生黨在直播間呲牙咧嘴,他們嘴上一直說著陸離千萬別題詩,再題就不禮貌了。
可詩詞刻在骨子裏的浪漫。
牽動他們心神,如同身上有螞蟻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