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下一個半大男孩憑欄遠眺,潔白的月光灑在身上就如披著神衣的恒古神靈般神秘,這不是今晚一個晚上都不見人影的章程是誰?
梁靜儀在剛轉過走廊轉角時驟然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前麵的欄杆前,一時驚嚇之忍不住驚呼出聲,細看之下才發現是章程,而她身後的張華卻被她突然的驚呼嚇得蹲在地上半天不敢抬頭。
“章程,你在這幹什麼?”在心神回複過來之後,梁靜儀忍不住奇怪的問。
章程臉色平靜地指指洗手間裏麵淡淡地說:“我妹在裏麵,那丫頭膽子小不敢一個人來洗澡,一定要我過來陪她才敢來。”剛才回到學校已是十點多了,因晚上玩得身上出汗感覺不舒服,丫頭說要洗澡,卻又不敢一個來這邊已是寂靜無人的教學樓,章程沒法隻好陪她過來,所以就有現在梁靜儀看到的情形。
聽章程這樣說梁靜儀才發現女洗手間裏燈光通明,還有隱隱的流水聲傳出來,不由恍然的“哦”了一聲。而在聽到梁靜儀與章程對話的張華這時才敢抬起頭,確認麵前的確是今晚讓她苦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人影的章程後,因等了一個晚上而滿腹怨氣加上現在又受到驚嚇,語氣中不由得含了對章程不滿的怒火,“章程,晚上為什麼沒去練結他,你不知道讓我等了很久嗎?”語氣中就如一個苦等情郎不至而心中滿含幽怨的小女子。說完她大概也有點意識到了自己語氣中的毛病,掩飾道,“我還想和你聊一下音樂的,誰知你卻不來。”說完卻聽旁邊的梁靜儀輕笑出聲,不由惱怒的踢了她一腳,梁靜儀笑得更是開心,很少能看見牙尖嘴利的張華出現這種小女子忸嚀的表情,那能不讓她覺得開心呢?
張華被梁靜儀笑得臉上微紅,對梁靜儀更覺惱怒,抬腳還想再踢一腳的,而梁靜儀卻在她發作之前逃也似的衝進了女洗手間裏麵去了,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裏麵傳來丫頭的一聲低呼,可能梁靜儀也把丫頭嚇了一下,接著傳來兩人竊竊底語的說話聲,裏麵兩個已是歡快的聊上了。
張華還感覺臉上有點火熱的,好在她站的位置剛好頭部藏在月光的陰影裏,也不怕有人看到她臉上的異樣,看見梁靜儀進了洗手間,咳嗽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在關門之前回頭惡狠狠的對著章程瞪眼說:“小子,老實守著,別偷看。”如果是一個成年的男人可能就因為她的這句話真的偷看了,可惜麵前的是一個才十三四歲發育卻有點慢的少年。章程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又欣賞起在月光照耀下的美麗景色,張華不滿的“哼”了一聲,關上了冼手間的門。
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間中夾雜著幾聲三女嘻嘻哈哈的笑鬧聲,章程身體雖還是一個孩子,但心理卻是一個成年人,腦裏不免有了點遐想,隨即間搖了搖頭,揮去了心頭浮起的不良思想,專注的欣賞眼前月光下的平靜與神秘。
再過一天就是中秋了,但因為校慶的原因,中秋節和十一都要為校慶讓路,雖然已出通知,這兩天的假期都會在校慶後一起補上,但中國的傳統節日不能和親人一起過不免感覺有點遺憾。本來章國軍很早就說要章程中秋出市裏一家團聚的,現在這計劃也不能成行了,為此媽媽程秀英不免抱怨了幾句,這幾年章程都是自己獨立一個人生活,程秀英一個月也難得和兒子見幾次麵,總感覺和兒子疏遠了。其實這都是章程本身的原因,從小對這世的父母都是尊敬多,比起別的孩子對父母反而少了一些親近,畢竟以他成年人的心理總覺昨有點別扭,也隻有丫頭才能與他做到相互無間的地步,為此程秀英總抱怨不能生多一個女兒,要不兒子也不會因為孤單而對自己父母疏遠了,章國軍聽到也隻能苦笑。
教學樓旁邊的公路中掠過一輛汽車,要夜闌人靜的月色下汽車的呼嘯聲格外刺耳。章程吸了一口氣,喚回了有點莫名的思緒,不覺意轉頭忽然看到在二層的另一邊盡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也不在意,以為也是有別的人因天氣炎熱而過來洗澡的,不過轉念間心裏一緊,不對,那人影閃動的所在地方是在向上的樓梯口,而洗手間卻是在最盡頭的邊上,一般人過來洗澡都會首先選擇二樓洗手間的,而不是再辛苦的爬上一層樓梯去三層的,隻會在二樓洗手間有人用的情況下才會向上一層。而章程在這已站了很久,的確是確認另一邊的洗手間是沒有人用的,那為什麼還要向上一層走呢?而且教學樓這邊在晚上一般是不會有人過來的,因為學校裏將教學樓鬧鬼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地步,如果不是膽量特別過人的是絕不會在晚上膽敢一個人過來教學樓的。
在開學初章程也在同學的閑聊中旁聽說過一些教學樓裏鬧鬼的傳說,最著名的就是半夜敲門和鬼跳樓,說的是以前也有人像現在丫頭她們一樣來洗澡,每次聽到有人敲門出來卻總不見人影,而有膽大的學生在教室過夜,半夜聽到走廊外有人走動出來卻不見有人,還有看到有人從頂層跳下地下卻蹤跡全無的。幾個鬧鬼傳說搞得學校裏人心惶惶,所以下自修後就沒人會願意再留在教學樓的,這也是丫頭過來洗澡才要章程一起過來守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