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裏牆上的鍾時間已快指向了九點半了,梁靜儀雙手捧著一杯茶,背靠著椅背雙腳舒服的縮倦在椅子上,在那張墊著她自己親手做的一個漂亮坐墊的椅子上,她就如坐在一張舒軟的沙發上一樣舒服。喝了一口杯裏已微涼的茶,這已是第二杯了,梁靜儀望望正倚在通向陽台的小門上的張華,忍不住搖頭輕歎口氣。張華就那樣背倚門框雙手抱肩的望著陽台外麵,也不知她是在乘涼看風景還是在想心事。因背對著梁靜儀,看不清張華臉上的神情,所以她也不清楚現在張華現在到底是為什麼,心情是好是壞。隻是現在張華就那樣的姿勢都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就算她站得不累,在後麵看著的梁靜儀眼眼也有點酸痛了。
從今天早上看到張華開始,梁靜儀就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也知道她心裏可能藏著什麼心事,雖然她表麵上掩飾得很好,從外表看來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那一頭長發不見了,但這隱瞞不了一起長大對她了解深刻的梁靜儀。記得小學時她暗戀班裏那個班長,就因為作業沒按時完成給班長罵了一頓,傷心得一天沒吃飯,還把心愛的長發給剪了,把她不知內情的媽媽擔心得不得了。這事除了隻有梁靜儀知道誰也不知,按張華的說法這事是她的奇恥大辱,想起梁靜儀都忍不住心裏偷笑,雖然現在想來那都是小時候小女孩子的一點幻想加一點好感而起的,但發展到後來每每梁靜儀拿出來要挾她都百試百靈。
牆上的石英鍾終於鳴響起了九點半的報時音樂,給這死寂壓抑的室內帶來了一絲生氣。在音樂聲響過之後,梁靜儀苦笑著看了一下擱在書桌上的吉他輕聲說:“張華,那男孩恐怕不會來的了。”
“嗯。”張華無意識的低嗯一聲,回過頭來時梁靜儀驚訝地發現她臉上竟已是淚流滿麵,不禁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裏的茶杯,急步走到她的麵前抓住她的雙肩沉聲問:“不要瞞我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張華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自嘲地強笑說,“想不到我張華居然也有給男人放飛機的時候,雖然是一個小男孩,這對我可是一大打擊啊!”但剛抹去臉上的眼淚卻止不住眼角淚水繼續不斷的湧出來,在梁靜儀關切的目光注視下終於堅持不住,忍不住撲在她的懷裏嚶聲痛哭:“靜儀,我失戀了,他不要我了,四年的感情竟然隻值二十萬。靜儀,我……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討厭中啊,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在張華斷斷續續不斷抽咽的傾訴下,梁靜儀算是有點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原來張華有一個相戀了四年的男友,兩人一直感情都很好,因張華忍瞞了自己的身世,男方一直以為張華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而張華卻保守得四年相戀也隻到牽手的這一步。前段時間張華發現對方有點異樣,見麵也少,最後在無意中發現男方竟然另外結交了一個女的,在被張華發現之後還大言不慚地對她說因為那女的不止給了他二十萬,兩人還上了床並且下月就要結婚,最後還出言不遜的羞辱諷刺張華,令張華在那女的麵前感到無地自容。
羞辱了什麼張華不說梁靜儀也大慨的猜到一點,但也隻能輕歎一聲,拍著她的後背問:“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怎麼一直都沒聽你媽說過的?”
張華傾訴了抑鬱在心裏好久的心事,也感覺心情好點了,現在聽到梁靜儀這樣問,離開她的肩膀臉上的淚水都來不及擦,在梁靜儀肩上拍了一下,故作怒容的說:“還不是你這個家夥,直到現在還拿小時候的事來取笑我,所以我有男朋友的事一直都沒讓人知道。”
梁靜儀驚訝,“你真的偷偷拍拖沒給家裏人發現?你這丫頭本事真大,如果是我可瞞不過我家老頭子。當初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身世告訴那男的?如果他知道你爸是軍方的高官恐怕會抱著不放呢,那有他不要你的說法啊!”
張華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有點扭捏的說:“我想試一下他嘛。”
梁靜儀有點誇張的笑說:“哈哈,包括四年隻給他拖一下手啊!”
張華完全恢複了平時的心態,聽了梁靜儀的取笑,臉色紅暈的上前捉住她就伸手向她腋下吱去,“讓你笑我,從小到大都是讓你取笑,我現在讓你笑個夠。”
梁靜儀驚叫一聲,轉身就逃,從小到大在心理上她可以將張華壓得死死的,但她身上的敏感帶卻是被張華摸得一清二楚的,隻要給張華近了身就是有十八般武藝也用不出來了。兩人追逐嘻戲,一時室內嬌呼連連,最後追到了床上梁靜儀才實在無路可逃,氣喘籲籲的投降,“別,別來了,受不了啦。”
不但是梁靜儀身上的衣服淩亂,現在兩人身上都差不多,身上香汗淋漓,紅暈的臉上散發著一種驚人的媚態,而且都有點衣不蔽體,隱約中露出因運動泛起一陣粉紅色膚色的肌膚,分外勾人眼球。梁靜儀和張華並排的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一個被燈光吸引來的夜蟲不住的亂碰,心有感觸的歎氣說:“你是因為失戀,我卻是為了逃婚,無論怎樣到了最後還不是要逃不脫那一層枷鎖,和這個蟲子何其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