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年扶額，“爺爺，你先別動氣，小心身子。”
爺爺還是很生氣，“你要是真擔心我們，就去相親，來年給我生個重孫！”
奶奶也勸他，“是啊小年，就去看看吧，遇到合適的就定下來，現在很多人都是將就過的，在一起久了就好了。”
瑞安年想妥協，去隨便見個麵完成任務，到時候就說沒有相互看上的。
但他知道，這次過了還有下次，隻要他沒有結婚，就會無止境的相親。
江牧景的樣子浮現在腦海裏，他還記得江牧景對他說過那句話。
“阿年，我可以不要名分，隻要你愛我就好。”
這幾年，江牧景的家人已經把他當作江家的一員，而江牧景在爺爺奶奶心裏，就隻是一個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四年了，也該說出口了。
他看著兩老，低頭跪在瓷磚上，寒意從膝蓋進入他的身體，他覺得有點冷。
這一跪把兩老都整懵了，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瑞安年抬頭看著他們，語氣平靜，“爺爺，奶奶，對不起我騙了你們，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在一起四年了。”
聽這話，奶奶臉上立馬有了笑容，伸手去扶他，“這是好事啊，跪什麼，快起來。”
爺爺用拐杖敲地板，“四年了還藏著掖著，害我們擔心。”
瑞安年不起，繼續說道：“那人你們也認識。”
兩老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李月溪，可是前不久李月溪不是說有男朋友了嗎？難道這兩人都瞞著他們？
“是月溪吧，這幾年看你們關係好了很多。”
瑞安年搖頭，“不是，他叫江牧景。”
江牧景？是那個來他家過年的男孩子？可是，他是男的啊……
奶奶試探的問：“是你帶回來過年的那個？”
“是。”
奶奶差點站不穩，踉蹌著坐在沙發上，“小年，別開玩笑，我們年紀大了。”
爺爺皺眉，“就算你不想相親，也不用找這麼荒唐的理由。”
瑞安年認真道：“我沒有騙你們，我和江牧景就是在談戀愛，我們相互喜歡，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你放屁！”爺爺暴怒，一拐杖打在瑞安年背上，瑞安年隱忍著不吭聲。
“我活了幾十年，從沒聽過哪個男的會喜歡男的，是不是他強迫你的？果然，城裏人都不是好東西！”
“他沒有強迫我，我是情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
爺爺氣得又打了他一拐杖，喘著粗氣，“從小到大你都很聽話，怎麼會做出這種齷齪事來？你讓我瑞家丟盡了臉麵！”
“我們相互喜歡，並不丟臉，那些欺騙感情的人才丟臉。”瑞安年反駁他。
“你別說了，你口中的喜歡讓我覺得惡心。”爺爺說道。
聽了這話，瑞安年心裏一陣難受，這種話別人說他不會在意，但這是他最重要的家人，說出來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很痛很痛。
他一時說不話來。
奶奶突然咳嗽起來，瑞安年連忙起身給她順氣，“奶奶，你沒事吧，別激動，深呼吸……”
奶奶眼裏含著淚，蒼白的手拽住瑞安年的袖子，“小年，這是不對的，這是病，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現在技術這麼發達，一定能治好的。”
瑞安年低下頭，不敢看奶奶含淚的眼睛，“奶奶，這不是病，這很正常。”
“哪裏正常了？”奶奶情緒激動起來，“哪裏會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你這說出去會讓人唾棄的，會覺得你是神經病，是怪物，會把你抓去坐牢的！”
“也對，這種病不能去醫院，去了會被別人知道的。”奶奶拉著瑞安年的手，哀求道：“小年，你打電話給他，和他斷了，那個工作也不要了，就在縣城裏找份工作，慢慢就好了，好不好？”
瑞安年看著奶奶，眼睛也紅紅的，“不行的奶奶，我離不開他的，我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