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徽苑。
趙府小公子的貼身小廝阿海火急火燎地在門口走來走去。不知轉了幾圈,看著遠處纖纖身影出現的那刻,直道:阿彌陀佛,救苦救難的女菩薩終於回來了。
雲丫剛跨進苑門,便看到阿海急匆匆地向她走來,腦門上依稀泛著盈盈的水光:“我的雲姐姐呦,你可回來了,主子一回來便把使女小廝們轟了出來,自己一個人鎖在房裏”。
雲丫聞言心裏一驚, “主子這又是發什麼脾氣”?
“這…這…”阿海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若是說不清原因,我可沒法兒哄那小祖宗”雲丫無奈地道。
“嗨,雲姐姐你過來,我悄麼聲地和您說”阿海咬了咬牙,無奈的說。
雲丫聞言側身附耳過去,“今兒主子和禮部侍郎家的公子約到清風樓去了,非要見見京城第一公子--風燕白,結果人家風公子哪能說見就見的,說是必要那豪擲千金、才高八鬥、玉樹臨風之人才能見。那侍郎公子硬是激得主子輸盡了錢財也未見得風公子,得兒,主子的裏子麵子都沒了,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阿海心疼得說。
雲丫不禁詫異,“主子不是和薑公子向先生請教文章去了嗎?怎會去那清風樓”。
阿海心虛地低下了頭,“雲姐姐,主子本想去找先生的,誰料先生的小廝說先生不在家,在那清風樓,正巧薑公子說那清風樓最近很是熱鬧,就把咱們主子一起拽過去了。雲姐姐,這可不怨咱們主子呀”。
雲丫無奈地搖了搖頭:‘‘主子不願去,誰敢勉強他,他心裏怕是也願去湊個熱鬧吧。主子果然還是孩子心性。”
阿海嚇了一跳,伸出手想捂住雲丫的嘴,伸到半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然放下手,急忙說道 “哎呦唉,我的雲姐姐,你這話可別讓主子聽到,主子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他,今天別說出不來了,就是明兒後兒都不一定能出來”
“不過,那個第一公子真的那麼大譜兒嗎?連咱們主子和禮部侍郎的公子都拒見”雲丫有點好奇,難得多問了幾句。
“那可不,據說呀,那風公子詩畫才情樣樣過人,麵若潘安,更難得的是林陽公主豪擲千金想得一見,財物都被風公子的侍從扔到大街上了,那侍從轉述風公子的話說:黃白不留身,隻為有緣人。說林陽公主連財寶都舍得,為什麼舍不得用心讀書呢。嘿,這人有些讀書人的不羈呢”阿海讚許地說道。
“非也非也,阿海你想林陽公主是何許人也?今上親妹,月宮裏的娘娘。我想,那風公子剛在京城嶄露頭角,若我是他,沒有什麼比拒絕如此的金枝玉葉,名聲傳的更快了”雲丫緩緩分析道。
“雲姐姐你是說…風公子是故意為之”阿海恍然大悟。
雲丫莞爾一笑,有些調皮地說道:“這也是我想的罷了,畢竟我沒親眼所見風公子。如今啊”雲丫故意說的大聲說道“咱們主子如此出眾,都無緣得見風公子一麵,改日我定要親眼見見這傳說中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妙人兒”。
說罷,房間裏傳來一陣張力,未己隻見門窗一閃,一個人影從屋裏飛奔到雲丫身旁,“阿雲,我不許,我不許你去見什麼勞什子風公子。你…你隻能見我…我和阿海”
雲丫隻覺得手心傳來一陣疼痛,目光順著掌心便看見一雙修長的手緊緊地握著自己。抬起頭來,便看見如玉一般精雕細琢少年的臉上布滿了焦急與倔強。
“我的主子,你可算出來了,怎麼不在房裏再待會兒?”雲丫一臉揶揄,兩隻如水的眸子裏溢滿了笑意。
“你…你們…”趙嘉檀看了看雲丫,又看了看阿海,“你們故意的…誆騙我出來…”趙嘉檀癟了癟嘴,“阿海,看招!”說著,便揮拳向阿海打去,可是阿海身材玲瓏,還未長開,側身一閃便躲了過去。趙嘉檀仍接二連三出招,二人便在這院裏打鬧了起來。
雲丫見狀,忍俊不禁,抬頭看見遙遠的天空中雲彩漸漸染成了緋色,傍晚的風輕輕吹起趙嘉檀和阿海的衣角,夾道旁的星星草在清風下歡快地起了舞,“阿海,你再跑這個月的月錢全扣全扣”“我的主子,雲姐姐也說了,你怎麼隻追我,偏心偏心偏心”,雲丫看著他們打鬧不禁翹起了嘴角,這就是主子常說的“歲月靜好”吧,如果這裏不是趙府,會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