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白老太太還真是把住了薑老太太的脈搏。

一聽說自己師傅要上門給自己拜年,薑老太太隻能服軟。

而韓玉瑤是無所謂的。

反正又不是上電視,隻是出個聲音罷了。

手風琴伴奏員就是自己家大楚。

最高電台提供的手風琴手她有些瞧不上,因為她嫌對方不能把手風琴拉出二胡的那種頻率。

聽到把韓玉瑤要求把手風琴風箱拉出二胡的頻率,伴奏員的臉黑成了鍋底。

可惡,人家黑歸黑,可到底不是鍋爐。

手風琴這東西小的25斤,大的有40斤!

二胡的拉杆才幾兩重、

誰家男人有那麼大馬力!?

答案是還真有,就是韓玉瑤家裏的。

看著楚雲生拿著笨重的手風琴,如同拿著一個紙做的玩具一般開合自如。

所有人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韓玉瑤的用意就是想把老公帶在身邊,手風琴項目其實用來勸退人的。

她今天唱的歌曲,隻需要一架腳踩風琴就行了。

“最高廣播電台,各位聽眾朋友們,現在是1982年1月31日,大年初七,燕京時間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大家好,我是主持人XXX,正在燕京向全國聽眾播放,下麵是今天的晚間文藝節目時間。”

站在角落裏的楚雲生聽著女主持人極富年代特色的嗓音,和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年份,忽然一種時空錯亂的美感在他的思維裏產生。

可惜這種奇妙的感覺,就連韓玉瑤都無法感受。

“今天的第一個節目,是《XXXX》評書第二十五回。”

講評書的老先生非常敬業,雖然全國觀眾沒有一人能看到他的動作和表情,但他在話筒前的一舉一動、一說一笑,全部都是按照最標準的現場演出來做的。

不得不說老先生的言語功力極為深厚,三言兩語就把楚雲生這個後世人給聽入迷了。

老爺子的評書隻有二十五分鍾,他幾乎是讀著秒說完自己的最後一句。

楚雲生、韓玉瑤和現場的工作人員都無聲的鼓起掌來。

能把自己的最後幾句話讀著秒完結,這說明老先生自己在私下盯著鍾表練了無數回。

楚雲生這才知道,在這個年代的藝術家們在靠什麼吃飯。

隨著現場導演的一揮手,楚雲生正要把輕飄飄的腳踩風琴搬上去,忽然導演擺擺手。

七八個人無聲的搬著一個大家夥挪了進來。

這是一台鋼琴!

正在報節目的女主持人嘴裏沒有一個錯字或者打絆,幾乎就在鋼琴放好的那一秒,她剛好把報節目的最後一個字說完。

在沒有電子儀器輔助的時代,人們把自己的職業技能都練到了極致。

“......,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接下來一個節目就是與相思有關的歌曲。由總Z文工團和醫科大學共同選送的女聲獨唱《相思》。送給祖國大地上,在新春佳節之際,仍然在加班工作的各行各業工作人員......,依舊不能回家的列車員、枕戈待旦的消防官兵......海疆上獨處小島看著大陸的海防官兵......,有請來自燕京醫科大學的秦瑤同學。”

韓玉瑤來到麥克風前,輕盈的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