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五,每個月的十五的晚上月亮都會特別的圓,也特別的亮。

漂亮的東西,總是會不經意的吸引住很多人的觀看,漂亮的月亮都更不用說。何況今天晚上的月亮還是大出意外的圓和亮呢?

京城裏還沒有睡著的人,都在窗前默然的望著那月亮,說不出是觀賞,用深思來形容恐怕會比較恰當吧。

今夜深思的人還真多。宇智波乾也在深思。他看著天空默默的發著呆,心裏在想些有的沒的,很亂,亂得他不想繼續想下去。可是隻要一看著那月亮,心就不由自主的亂了起來。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想不去看,但眼睛卻總是收不回來,仿佛被它吸引住了。

“唉……”

他突兀的歎了口氣。

眼睛終於移開了月亮,佐佐木已經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我愛羅。我愛羅還是那一副裝束,背著個大葫蘆,臉也是一如既往的有特點,連頭發也是非常有特點的紅色。

在我愛羅的身後,還有個人,在黑夜裏,就像是個影子般默默地跟在後麵。

佐佐木看了眼茶樓上正向下看著的宇智波乾,似乎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突然淡淡的仰頭看向宇智波乾,“說出你的暗號。”

這是他們出發前商量好了的,如果有人說錯了一個字,那就一定是假的。

“劍光肆虐N光年,”這是宇智波乾說的。

“一刀砍翻銀河係。”佐佐木淡淡的接上。

“呃……”我愛羅突然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家夥太能扯了吧,這什麼暗號啊,怎麼這麼別扭呢?!

後麵的影子也在聽到後同時一頓,似乎肩膀也一陣聳動,似乎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

頓了會兒,宇智波乾忽然說:“你把藥師兜殺了?”

佐佐木沒有回答,卻閉上了眼睛。

他接著又說:“這麼說來,他一定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吧。”

佐佐木這才睜開眼睛,反問道:“你不打算請我們上去喝一杯嗎?”

宇智波乾嗬嗬笑了,“當然。”

當然不可能喝酒,不過喝茶卻可以。

喝茶也能碰杯。

砰!

宇智波乾豪爽的和佐佐木的茶杯碰了一下,“幹!”

當然也不可能幹,因為茶不是酒,是要慢慢來品的。

輕囁了口,佐佐木一點也沒露出暢快的感覺,宇智波乾卻哈出了口氣,笑道:“這的確是好茶。”

茶樓的老板就在旁邊,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茶好,卻比誇讚自己要高興十倍!

“當然,這可是東方神茶!”

佐佐木一點也不覺得,因為茶喝在嘴裏,卻是苦的。

宇智波乾又露出了微笑,隨即大笑了起來。他想起了幾年前在茶舍裏喝茶時聽到的有關東方神茶的介紹,他當時也是這樣笑的。

佐佐木也想起來了,卻笑不出。他苦笑,說:“我愛羅我已經帶到了,家裏還有其它的事情,要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我現在就走了。”

他的家裏當然沒有事情,他也沒有家。可他卻一定要走,他實在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宇智波乾卻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晚上來做呢?難道……你約了女人嗎?”

他忽然發現,也許自己真的錯了,宇智波乾變了,變得讓他認不出也不敢認了。隻是他還沒發現,他自己也變了,變得讓宇智波乾也感覺到了陌生。

兩個陌生人呆在一起,會有意思嗎?

佐佐木唯有苦笑,半開玩笑的說:“月亮真的很圓,星星也很漂亮,風在今晚上也很宜人,也許今天晚上真的會有不少少女失貞,但絕不會失在我的身上!”

宇智波乾隻是笑著說:“不要說得這麼肯定,我相信你雖然已經有些老了,但魅力還在。”

佐佐木忽然走向了窗台,望向了天空,那背影在宇智波乾的眼裏,竟是那麼的陌生,瘦削、疲憊、頹廢,宇智波乾也忽然發現了,佐佐木的人雖然還在這裏,但他的心卻已不知飄到了何處。

佐佐木忽然回首道:“你不是要看看我愛羅嗎?”

宇智波乾看了一眼我愛羅,卻露出了沒有興趣的神色,不屑的擺擺手,道:“你可以走了,還有你後麵跟著的那個家夥也一樣!”

“什麼?!”

宇智波乾仍舊是那付不耐煩的神色,說:“還是說,你想要我留你在這裏過夜?可你是男的,我從沒有這方麵的興趣。”

我愛羅下麵的話生生被咽了下去,被人這麼說了,如果還不走,那已經不是不識實務了,而找死了。

我愛羅走了,堪九郎是和他並肩離開的,兩人之間在似乎多了某種默契,都沒有說話,卻仿佛多了一層感情的聯係。

他們是多了一層感情,可宇智波乾呢?

佐佐木也離開了,他到走的時候,話也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卻又咽不下去。這種感覺難受極了,他不想再待在這裏,一刻也不想,就連宇智波乾為什麼要千辛萬苦找來我愛羅,卻什麼也不做就放他離開這個問題他也沒有問,也懶得問。他隻知道,這個宇智波乾他看不透,也想不透!

佐佐木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始終睡不著。

也許真的要出去逛逛了,散散心也好。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他就猛搖起腦袋,因為他想起了宇智波乾剛剛說的話:

“不要說得這麼肯定,我相信你雖然已經有些老了,但魅力還在。”

他實在害怕,因為宇智波乾的話已經有太多成為現實了。

可是他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