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確改變了很多東西,宇智波乾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一晚上的工夫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錯覺——好像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樣。
他當然不明白這種錯覺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已經忘了。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喝了多少酒,為什麼喝酒。他知道他是不想忘記的,隻是腦海一片模糊,想記卻又不知從何處記起。喝醉酒的人,豈不正是這樣嗎?喝酒的時候做的事,和平常本來就不太一樣。
搖晃了下腦袋,此刻已經是正午了,他是被陽光喚醒的,太熱了。
“鐵堅老板,現在是幾點了?!”
鐵堅,這是老板名字,他也不知道什麼想起的。宇智波乾望向了窗外,街上的人似乎少了一點,並沒有往日的熙熙攘攘,反而有些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踏踏踏……
樓道上響起的木屐踩在樓梯上的特有聲音,鐵堅已經上來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說:“現在是下午一點了,您昨晚喝得有些多了。”
宇智波乾笑了笑,指著下麵的冷清街道問:“街上人的似乎少了很多。”
“因為比賽已經開始了。”鐵堅也笑了,他圓圓的臉笑起來就像是佛一樣,他接著解釋說:“這些家夥還真是心急啊,要知道前麵的可都是炮灰啊!”
“不止是前麵,後麵的也說不定全是炮灰呢!”
宇智波乾喃喃著,似乎還閉上的眼睛。
忽地,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首看向鐵堅,詢問道:“昨天和我一起喝酒的那個人呢?”
鐵堅猶豫了下,似乎在思忖著什麼,過了一會兒,這才恭敬地道:“他買下了酒樓,說是送給您了。”
“酒樓?”
“是,昨天的茶樓,今天已經是酒樓了。”
宇智波乾這才明白剛剛鐵堅臉上的猶豫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這樣啊。
他忽然沉默了下來,他並非不能接受宇智波斑的東西,實際他已經接受了很多他的東西,不管是小的時候,還是現在……可是他還是不能接受,因為宇智波斑這個名字已經充滿了他的腦海,他已經裝不下更多的東西了。
他也忘不了,在魔界的時候,宇智波斑甚至想殺死他!
宇智波乾忽然地,突兀地大笑了起來。他自嘲般的說:“你看我像不像個小孩子?”
鐵堅沒有猶豫,實話實說地回答:“是。”
宇智波乾收斂了笑容,問:“可我不是個小孩子,更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也不是什麼年紀很小卻有很強天賦的人。實際上,我年紀並不小!甚至比你還大,你信嗎?”
鐵堅這次卻沒有回話,而是沉默了下來。
這已經是關於個人隱私的事情了,再問下去,知道的太多並沒有好處,他雖然不是個忍者,卻是個聰明人。一個活得很好的聰明人!
宇智波乾卻不管這些,他隻是自顧自的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起,我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比很多影級忍者還要多,就算是木葉已逝的三代火影,這個忍界博士也沒有我見識到的東西多!可是,你知道見識這些東西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
鐵堅已經動容了,可是多年的生活經驗讓他閉緊了嘴,他沒有說一句話,心卻跳動地比什麼時候都要來得快!
他甚至想要快點逃離這裏!
聽到這麼多的東西,能不能活下去已經是個未知數了!
但是,他不敢,更不能!
他隻能沉默的聽。
宇智波乾也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就好像在歎氣,歎息般的說:“本來也沒什麼的,死了也沒有什麼的……可,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呢?”
鐵堅腦袋裏已經仿佛炸了鍋似的亂成一團,也聽不懂乾在說些什麼,恐怕就算他清醒的時候,也無法聽懂吧。這種沒頭沒尾的話,再強的智者也要分析研究一番才能明白。
所以他依然沉默著。
“本來我……”
忽然地,突兀地,宇智波乾也沉默了下去。
“或許我該離開這裏了,待的時間太長了呢,比賽的話,應該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宇智波乾起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歎息般的神色,那種表情,一瞬間便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有趣的興奮。
“那麼,這個酒樓就交給你打理了。如果這次事情過後我還能活著的話,真希望能和你喝一杯。”
“榮幸之至!”
宇智波乾走了,鐵堅仿佛鬆了口氣,卻忽然地,莫名其妙地歎了一口氣。連心情似乎也變得古怪起來,好像有些擔心這個老板的話。
宇智波乾已經是他的老板了,現在把這個酒樓交給他打理,他也很樂意,事實上,如果宇智波乾沒有把酒樓交給他打理,恐怕現在他還在擔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