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時貞被霍朗等人強壓著從主帳帶出去,乾員外郎他們差不多快要給跪了,

許右侍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耳邊是帳外白時貞的慘叫聲,

他們都是高居廟堂之上的文官,整日裏弄弄筆墨,就連懲罰下人都是暗地裏用不見血的方式解決,哪裏見過這種場景,

他極度緊張之下就連對薑寂臣行禮求情都是磕巴的,

“王爺…白…白大人才上任不足一天…”

上任不足一天,會犯些錯誤是難免的,希望商王殿下能夠看在白時貞是朝廷下派的官員份上,從輕發落!

薑寂臣將仰著小臉一臉驕傲,甚至還想出去看看行刑的小團子拎住命運的後脖頸,

薑安被他單手拎上桌案,聽到頭頂她爹略微有些無奈的低沉聲音,

“別亂跑。”

小團子鼓著臉,瞪了眼那隻牽製她的大手,

這個爹不講武德,

那個京城送來的錢糧史,明顯就是和許右侍郎一夥的,

白時貞剛才一進來,許右侍郎那種又緊張又興奮的眼神,她可是沒有錯過!

她剛幫便宜爹解決了一個這麼大的問題,他居然都不讓自己出去看看!

安放好桌案上這個團子擺件,薑寂臣似乎這才舍得分出點兒注意力給下麵彎著腰的許右侍郎,

“錢糧史的上任文書現下就在本王的書房放著,他既已上任,便是王軍一員,”

“怎麼,本王按照軍規處置有何不妥嗎?”

薑寂臣直視下首站著的眾人,一雙好看的眸子幽深,如同風雨欲來的模樣,讓人倍感恐懼,

“還是說,許右侍郎覺得本王很好說話,可以任憑你們這些文官一次又一次質疑本王的話!”

可別忘了,他薑寂臣人雖不在京城,京城那座城裏還依舊有他冷麵閻王的名號!

“下官…不…不敢…”

許右侍郎被薑寂臣的話驚得不受控製後退一步,心中亂成麻線,早就將現在不知生死的白時貞罵了一遍又一遍,

軍餉清查,需要一本一本賬冊對應著軍備庫中放著的銀錢進行清點,雖說是薑寂臣親自參與,其實真正上手的還是刺史府帶來的擅長算數的小吏和戶部、兵部的官員,而錢糧史則負責最後的記錄,

最後軍餉清點的總數還不是白時貞說是多少就是多少,隻要他說沒有問題,想來薑寂臣也不會浪費時間再查一遍,

到時候等到他們這些京官都回了京城,這軍餉夠不夠分,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依照商王和京城微妙的關係,他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錢糧史死了,可是軍餉清查的工作還得繼續,薑寂臣也就順理成章的將還未離開王軍的上任錢糧史官複原職,參與接下來的清查,

小團子坐在桌案上,瞧著這位王淼和霍朗他們這些將領都頗為熟撚的樣子,

小胖手抓抓發包,

清查工作裏成功打入了她爹這夥的人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裏,主帳裏坐著的武將閑到打哈欠,聽著算珠不斷撥動的聲音昏昏欲睡,

主帳的簾子被人不斷掀起又放下,五人組成的清點小隊從軍備庫每檢查完一箱銀兩便來主帳上報數量,錢糧史負責記下數目,和賬冊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