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委屈屈的扣扣身上穿著的軟甲,嘀嘀咕咕:“團子還在這兒呢,王爺也給我留點麵子嘛…”

薑寂臣:“你說什麼,大聲點…”

霍朗:“……”

薑安眨巴眨巴眼睛,灰常誠實,“他說你不給他麵子…”

霍朗:這小棉襖,還沒穿呢,怎麼就漏風了!

大帳外的謝雲山掀起簾子,身帶寒風走進,身後還跟著一身黑衣的暗衛,

謝雲山:“霍將軍還想主帥給麵子,怕是抄書不夠讓他長記性!”

“要我說,主帥下次應該罰他棍刑,最好是三四天下不來床的那種!”

反正那書也是他給這個怨種抄的,霍朗能長什麼記性,

聽說霍朗家的小崽子都在家嚎一晚上了,

抄不完,根本抄不完!

霍朗可不樂意了,他嘿一聲站起身,做出擼胳膊挽袖子的動作,“謝家的,咱倆出去練練!”

薑寂臣在主座上抄起另一塊鎮尺來,

霍朗頓時乖乖坐下,還不忘催促謝雲山,

“你不是領命出去核查棉衣物資了嗎,快點的,有沒有問題啊!”

謝雲山,青年對著薑寂臣拱手行了一禮,便撩袍子坐在薑寂臣下首,臉上的笑容帶著點嘲諷,“這批棉衣物資是直接從沛州調過來的,沒有經過京城那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一個小小的沛州刺史府,還不敢在親王的頭上的動土,況且這可是關係到七十萬將士過冬的物資!”

一旦軍營發生暴亂,將士們造反了,不管這天下還是不是如今這位坐著,他沛州刺史別說九族,就連十八族都得抄幹淨!

和謝雲山一同進來的暗衛臉上被青麵獠牙麵具遮去大半,

他就是昨夜負責跟蹤與許右侍郎密談的男子的暗衛十三,

十三:“啟稟主子,昨夜驛站出現的男人已經查明,是戶部尚書外戚府中的一名家生子,”

“於半月前到達崇關,”

“今日晨時,屬下發現他準備離開,就將人弄暈了帶回地牢。”

暗衛呈上一塊色澤還算不錯的玉佩,“這是在那名家生子身上找到的玉佩…”

謝雲山蹙了蹙眉,“京城富貴人家府上的家生子都是從小培養的,這種奴婢在官府沒有登記,嘴難撬不說,連與戶部尚書有關的賣身契都找不到…”

一旦京城那邊反應過來這顆棋子廢了,他們就會很快掃幹淨尾巴,

屆是這批軍餉就別想追回了!

薑安借著非常好的視角瞅了瞅這枚桌案上放著的玉佩,很普通的樣子,不及薑寂臣腰間那塊千萬分之一,

上麵刻著簡單的一個字,

這種東西,出現在下人身上,要麼就是能夠代表身份的,要麼就是主子的賞賜,墜在身上表忠心的。

薑寂臣淡淡出聲,“沒有必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一個奴婢身上能找到什麼線索,”

“從這些官員身上下手吧。”

別看這些官員的官職都不大,身後的關係卻是盤根錯綜的,就算是從五品的乾員外郎身後站著的大佛也是當朝二皇子,

他會讓他們乖乖的回到京城,把剩餘的軍餉都送到崇關來!

薑寂臣瞟了一眼支棱起耳朵聽的認真的團子,他用指尖戳得她一個晃悠,

“小孩子聽太多,小心長不高!”

“霍朗,帶著團子出去逛逛!”

霍朗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得就要搶團子,“屬下領命!”

薑安:!

她小手揪著她爹的衣服,奶膘都在用力,她不!

她就要聽!

小孩子什麼的,她不想裝!

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