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剛要發脾氣卻被賀家大郎按了下來:“母親先吃飯,吃完飯後再解決。”
賀家大郎在家裏的話語權很大,賀夫人瞪了秦雪一眼才收回目光開始吃飯。
飯後,秦雪臉色煞白的離開,賀付梁則被他哥叫到書房,一起來的還有賀夫人。
書房的門剛關上賀夫人就讓小兒子跪下,賀家大郎倒是攔住了她:“我來處理就好,母親先歇息歇息。”
哄著賀夫人在一旁坐下,賀家大郎看著地上跪著的弟弟說:“現在隻有兩個選擇,打掉孩子,或者送走秦雪,你選一個。”
賀付梁跪在地上,雖是五月,但刺骨的寒氣還是透過衣服浮在他的膝蓋上。
他低垂著頭,沒開口說話。
賀家大郎可管不了這麼多,讓小廝端來一碗湯藥放在他麵前:“打胎藥是你送還是我讓小廝送?”
賀付梁垂頭看著地上褐色泛著苦氣的湯藥,心中一萬個不舍。
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啊,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為什麼不能退親呢?我又不喜歡左相的女兒。”賀付梁聲音很低,長久喪失話語權導致他不敢在母親和兄長麵前提意見。
“退親?”賀家大郎冷笑道:“我們家上趕著去提親,現在又反悔,你真當左相是好欺負的?”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蠢笨不堪,隻知道沉溺於情情愛愛,難成大器。
賀付梁跪在地上許久都沒發出一點聲音,賀家大郎正要催促的時候,賀付梁端著湯藥出去了。
賀夫人見小兒子選的是湯藥心情比先前好了不少:“他還算有點腦子。”
“等付梁成親後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賀家大郎安慰母親:“你就等著含飴弄孫吧。”
賀夫人搖頭笑了笑:“他的婚事解決了,你呢?”
見賀家大郎麵上的淺笑因為她的問話消失後,賀夫人長長歎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
秦雪房門外。
賀付梁神情憤怒又驚恐的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眼神放空不知道盯著何處。
他身邊是進進出出的小丫鬟,手裏的銅盆裏全是血水。秦雪在屋裏叫的淒厲,一聲聲的表哥叫得賀付梁的心顫。
天色微微泛白的時候,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大夫和兩個嬤嬤板著臉一言不發的離開。
賀付梁坐了一夜,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傾斜著向一旁倒去,他踉蹌著走了兩步進到屋裏。
秦雪躺在床上,小臉白的和紙一樣,纖細瘦弱的身形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
她的貼身丫鬟跪在床邊哭泣,見到賀付梁進來後哭著喊了聲姑爺,被剝去靈魂的秦雪終於回過神,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門口,深陷的眼窩如同厲鬼一樣可怕。
賀付梁邁著緩慢沉重的步伐走到秦雪床邊抱住她,一字一頓道:“我一定會為你和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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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連過去好幾天,謝清淺每天陪著謝文珠上課,回到院子後便開始進行藝術創作。
技多不壓身,從上次寫的顏色冊子來看,她還是很有寫作天賦的。
隻不過今天剛動筆就被她爹叫到書房。
進來後謝清淺朝老地方看了眼,發現大夫人今天竟然不在書房,表情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