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柏說把那個保姆送到警察局了,南梔了解他,他不會用這種事情說謊的,所以南梔慢慢地冷靜了下來,此時,她的眼睛因為哭的久了,所以又紅又腫,鼻尖也紅紅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哭夠了?”桑南柏給南梔擦幹淨臉,揶揄道。

南梔瞪了桑南柏一眼,然後自己用紙擤了鼻涕,不再說話。

桑南柏歎了口氣,然後把南梔放回兒童座椅上,給她係好安全帶,又繞到駕駛座坐好,啟動車子。

回到桑家,桑南柏停穩車,南梔自己解開了安全座椅的帶子,桑南柏打開車門,把南梔抱下車。

“我自己可以下來,不用你抱。”南梔小聲嘟囔著,想起剛剛哭的事,還是覺得有些丟臉,她都已經不是個五歲小孩了,不能再哭了。

桑南柏揉揉南梔的頭,說:“是我想抱你,行了吧?”南梔拍開桑南柏的手,然後雙手捂住腦袋,控訴地看著桑南柏說:“長不高了。”

桑南杉剛從車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南梔雙手抱頭,小臉紅撲撲的,眼睛因為剛哭過而紅腫,小巧的鼻尖也粉粉的,一看就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二哥,你又在欺負小六了。”桑南杉走到兩人麵前,把南梔護在身後,皺著眉說道。

桑南柏看著桑南杉一副護犢子的樣子,簡直氣笑了,“我欺負她?還有,什麼叫又?”

“那小六怎麼哭了?”桑南杉問。

“小六,你自己和他解釋你為什麼哭?告訴他,我沒欺負你。”桑南柏說。

南梔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心髒都跟著顫了顫,桑南杉是桑家唯一一個無條件信任她,對她好的人,但是他們在去軍營裏訓練回家那天,被人綁架,四哥為了拖住那些綁匪給她逃走的機會,永遠地留在了那座大山裏,桑家人從那之後對她更冷漠了,或許他們是恨她的,畢竟四哥因她而死。

南梔拉住桑南杉的衣擺,說:“二哥沒有欺負我,是我看到之前虐待我的那個保姆……害怕才哭的。”這麼說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現在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就要表現出五歲孩子應有的情緒。

桑南柏攤手,說:“看吧,我就說我才不會欺負一個還沒斷奶的小崽子。”

“我已經五歲了,早就斷奶了。”南梔反駁。

桑南杉反手握住南梔的手,然後轉回身,蹲下,和南梔平視,溫柔地說:“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之前我們沒保護好你,四哥向你道歉,壞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今天看見的那個,應該是那個壞人的雙胞胎妹妹。”

桑南杉的解釋讓桑南柏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那個保姆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這好像變相地體現出了,他對這件事情的不重視,也就是對南梔的不重視。

南梔撲進桑南杉的懷中,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處,桑南杉輕拍著南梔的背,嘴裏輕輕說著:“沒事了,四哥以後會保護好我們小六的。”

眼淚洇濕了桑南杉的衣服,南梔從默默地流淚變成低聲啜泣,再到放聲哭泣,她的小肩膀抖得厲害。

桑南杉確實兌現了他的承諾,他因為保護南梔而死,南梔摟著桑南杉的脖子不放手,桑南杉隻能把南梔抱起來,然後直接走向別墅,桑南柏也緊跟其後。

進到別墅,管家看到桑南杉懷裏哭得傷心的小崽崽,有些錯愕地問道:“是誰欺負六小姐了嗎?”桑南杉搖了搖頭,說:“陳叔,麻煩幫我準備一個雞蛋送到小六房間裏來。”南梔愛美,一會兒眼睛哭腫了,她該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