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壑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店員們:“傳說橫死或者枉死的人往往都會凝聚怨氣化作鬼魂,怨氣越深實力越強,不過普通鬼魂都隻能搞點小動作,鬧不出人命,而怨氣衝天的那種可以借屍還魂。”溫嶺壑不知道從哪找到一件外衣,順手給傅雅披上。
沈淵迷茫地問:“啊?說這個幹嘛?”
溫嶺壑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我的意思是,陰火隻有鬼魂才能使控,所以說,這家客棧鬧鬼。”
沈淵承認自己害怕了:“啊?那怎麼辦,請道士嗎?”
傅雅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一般鬼魂隻會在死時所在的地方徘徊,這客棧的掌櫃手上鐵定有條人命,因為遲遲不為死者安葬,怨氣日積月累,便鬧出今日的陰火來。”
“既然說是陰火,應當很邪門,滅不掉才對。”沈淵眼神示意他們看下麵,“但他們用水便澆滅了,這是怎麼回事?”
溫嶺壑幽幽道:“要麼是掌櫃幹的事隻值這場陰火,這可要賠不少銀兩。”
“要麼,這鬼在悶聲幹大事如果今天我們坐視不管,他日說不定就會有‘乾來客棧一夜之間夷為平地’這種說法被傳開。”
好小子,憋大招呢。
掌櫃站在一片狼藉裏抬頭,看見沈淵三人,三步並作一步跑上來。
“誒呦喂,真是不好意思讓三位客官受驚了,明日的早膳我包了!”
沈淵拱手謝過,問道:“掌櫃的可知紅袖招在哪?”
掌櫃回道:“出門直走六十丈就到了,幾位可是去找人的?”
“正是。”
掌櫃:“既然如此,三位再睡會吧,還早著呢。”
一聲雞啼喊醒沉睡的太陽,不情不願地爬出來代月亮的班。
三人吃完掌櫃準備的早飯,便啟程往紅袖招走去。
“什麼?阿梅被贖身了?”沈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搖晃著老鴇的肩膀,“她被誰贖走的?現在在哪?”
老鴇示意他停下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緩了很久,道:“阿梅上個月就被一位書生贖走了,他就住在棗坪村,叫王二。”
沈淵拉起站在一旁出神的兩人就禦劍往棗坪村趕。
棗坪村。
沈淵找到一位正在犁地的大伯:“這位大伯,請問您知不知道一個叫王二的人?”
大伯直起腰來擦了擦汗:“順著這路直走,直到看見門前擺著一堆草藥的人家就是了。”
傅雅來了興致:“這王二還精通醫術?”
大伯提起十二分精神,道:“那可不,我們村裏的人誰家生了病就去找他,不但不收錢,還包痊愈嘞!”
幾人來到王二家門口,地上果真鋪滿各種草藥。
“哇!”傅雅興衝衝地跑上去看,“天冬、玳瑁、藿香、白芷……成色都很不錯,王二是真的在細心打理。”
從屋內響起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可是有客來訪?”
房門被人推開,男子一席青衣長身玉立,隻是臉上帶著一絲病態。
沈淵走上前抱拳道:“王二兄台,聽說你一月前給紅袖招的阿梅姑娘贖了身,我們想來問她一些事情。”
王二臉色微沉:“前些日子我腳扭傷了,她便說要上山幫我菜藥,現在都還沒回來。”
“你不去找找?”溫嶺壑問道。
王二搖頭:“昨日剛想上山去尋,便有村民送來一名急症孩童,我實在走不開。”
沈淵安慰他:“我們幫你找。”
傅雅猶豫了一下,道:“我小時候從山上滾下來,不敢去,我還是留在這幫王公子照顧病人吧,順便學學醫術。”
王二趕忙擺手:“這,不敢當。”
傅雅推他進屋:“哎呀你就不要謙虛啦,話說這小孩吃的什麼藥?”
沈淵道:“時候不早,我們也快些上山吧。”
溫嶺壑點頭。
兩人爬到半山腰,聽見旁邊的草叢裏有動靜,便走上前去看。
“阿梅姑娘?”沈淵喊出聲。
阿梅癱坐在血泊中,眼神驚恐,渾身抖得厲害。
溫嶺壑將阿梅扶起來,走向山下:“先把她帶下去吧。”
溫嶺壑扶著阿梅進屋,王二便趕忙迎上來:“夫人!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我們剛找到她時便是這樣。應該隻是受到驚嚇,沒有受傷。”沈淵道。
王二長呼口氣,去熬了一碗安神湯給阿梅喝下她這才恢複神智。
“咳咳,夫君……”阿梅躺在王二懷裏,做出一副柔弱姿態。
王二眼神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他揉揉阿梅的頭,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阿梅抱著他哭得梨花帶雨:“我在後山看見鬼了,嗚嗚嗚嗚……”
王二把她的頭按進懷裏,一下一下給她順毛:“夫人莫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夫人的。”
將阿梅安撫好後,王二起身向沈淵道謝:“多謝二位少俠幫我尋回夫人,天色不早,若是三位不嫌棄的話便在我這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