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直都覺得自己虧欠沈月夕太多,拚了命地加班努力,所有的工資毫無保留地上交,心甘情願地為她花錢。
可他,居然隻是她的墊腳石。
婚禮節儉,隻不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已婚。
他們結婚那天,他父母開心壞了,婚後更是把沈月夕當親閨女對待,而她,明知道他父母都是鄉下人,大字不識一個,卻忽悠著讓他們簽字貸款......
那這麼多年,她把他當什麼?
玩具嗎?
那天,他的天塌了。
他無法接受,跟公司請了長假,渾渾噩噩直到今天上午才從父母那兒把貸款合同拿過來,臨走時,他都無法直視父母的雙眼。
他看到沈月夕哄騙著他父母,向貸款公司借了五百萬,以他拚了命在魔都購買的房子作為抵押的合約書......
那一刻,人財兩空。
沈月夕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
用她那張臉,用她曼妙的身材,用她偶爾的甜言蜜語,將他當成墊腳石,狠狠的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合同上的五百萬,刺痛著他的眼睛,最後的記憶裏,他滿頭大汗的摸出一根煙,無意識地按動打火機......
“無眠的黎明是夜的血痕~
走多遠還是在原地的人~
無人知曉的我......”
燥耳的手機鈴持續不斷,陳逸年想抬手去摸聲音傳來的方向,可努力了半晌,手卻紋絲未動......
他要死在這兒了。
像這首歌的歌詞一樣......
“陳逸年,咳咳......你醒醒啊!......”
手機鈴戛然停止,伴隨著熟悉的呼喚聲,身體被晃動,他的思緒被強行拉回。
是江稚魚,和他同村,一直跟在他屁股後叫他哥哥的小青梅。
她怎麼會來這兒?
他很想問,但他的四肢仿佛癱瘓了,已經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黑暗中,他感受到一隻小手探了探他的人中,緊接著一條濕毛巾蓋住了他的口鼻!
“陳逸年,你堅持住,我已經打了火警電話,你一定要堅持住!”
“......”
“火好像變大了......”
他聽到江稚魚喃喃了一句。
下一秒。
他就感覺自己被強行拽到凳子上坐著,緊接著,他的肩膀被繩索穿過,再穿過大腿,他的胳膊被兩隻小手拉住,拽著環過一個瘦小的肩膀,他的大腿被繩索固定在一個瘦弱纖細的腰肢上。
“這裏煙太多了......”
他聽到江稚魚嘴裏喃喃著什麼,緊接著,一道悶哼下,他的身體被江稚魚整個背了起來!
“你好重啊......”
“嘶......”
他的腦袋就耷拉在她的耳側,他清晰地聽到她因為用力而發出的陣陣悶哼與喘息。
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瘦弱身體的微微顫抖。
印象中,江稚魚隻有一米六的身高,他們經常在放假的時候一起幫家裏幹農活,他和江稚魚在無盡的玉米地裏風吹日曬,捉知了、鬥蛐蛐,一起摔進泥坑,互相嘲笑對方大花貓......
可能是回光返照,死去的記憶瞬間攻占了他的大腦。
印象中,江稚魚的皮膚又黑又糙,力氣也比普通女生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