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懷疑(1 / 3)

靈魂腐爛,肉體鮮活。

站在陽光底下,仿佛能夠穿透身體一樣。這樣的人類還是原來的人類嗎?

哈伯認為是的,盡管基因改變,但人類依然是人類,能夠保留人類意誌的變異種已經算是這個時代最好的變異結果,他也曾想過讓人類做出改變,不要一味地執著於純真的人類基因,但是風向塔不允許,可能整個人類都不允許。

這種實驗的結果是誰都無法預知的,誰可以保證人類基因與變異種融合就是保留人類意誌的變異種而不是變異種整個占據了人類呢?

想到這哈伯覺得是他太天真了,什麼都想的很理想化,本來這個時代就沒什麼值得期待的,還是最好最壞的打算。

“對不起,是我多想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

說完轉身離開,秦澤站在燈光下,目送哈伯的離開,眼睛跟隨著哈伯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他回過神時哈伯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所有的事情變得愈發不可收拾,變得模糊變得難以抉擇,於秦澤如此於哈伯更是如此,站在不同立場的兩個人,麵前就像是隔著一麵荒謬的牆,這道荒謬的牆誰會先推倒呢?

風聲喧囂的緊,秦澤耳鳴了許久,大腦宕機了許久。見哈伯的背影消失以後,他也走回到原來的地方,沿著來時的足跡。

時光處清淺又冷澀,站在風口,風吹的人都淩亂了,心也跟著亂了。

哈伯還是在和別的裁決者討論這次傷重者的數目,認真的核對數據和症狀,看著眼前這種慘烈的狀態,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幾次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他內心總是慌張的,自從上次7區出事以後他總是能夠感受到不妙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但是他也無從查找這種恐懼感到底從何而來,就像某種心靈感應一樣。

‘我為什麼會感覺不一樣呢,人類在這種狀態下活著也已經過了一百多年,如果真的到了滅絕的地步不至於這麼久一直都是這種狀態,說緊迫也並沒有多緊迫,說不緊迫卻也是岌岌可危。為什麼,為什麼......’

最近壓抑的氛圍搞得哈伯也神經緊張,不知道怎麼理智的麵對這種情況。

“執行官...執行官?”

麵前的軍官喊著哈伯,哈伯才從夢中恍然醒來。

“抱歉,我走神了。”

“啊嗯,沒關係,裁決者說時間太晚了,讓你先回去,這裏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哈伯遠遠看見正在和別人說話的秦澤,知道是他讓自己回去,他也微笑著說:“好的,你們辛苦了。”

“哦,對了,裁決者讓您盡快把數據交給風向塔,這次事件比較嚴重,也希望您暫時不要對外講述6區的事情,等待風向塔示下,謝謝。”

“嗯,好的我知道了,給我一天的時間,後天我會親自去風向塔提交數據。”

說完他也就沒有再多停留,離開了現場,而站在遠處的秦澤再一次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

秦澤不是沒想過,但是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湮滅掉了,風向塔高層不允許他出現這樣的想法,人類更不允許。他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動搖的如此深,風向塔對他的培養簡直太失敗了,沒有決絕的思想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位置上長久的生存下去的,很快他就會被風向塔撤職。

想到這他好像也已經預示到自己的未來一般,清晰的擺在了他的麵前,在那之前他要想辦法補救。

太懦弱可做不好裁決者,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慌,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好像是第一次遇見哈伯,又好像是最好的朋友打來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心裏某根弦一樣的東西一瞬間斷開了,他的信念也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缺口,好像支撐他活著,並為風向塔工作的東西在慢慢消逝......

第一次見到哈伯,就在那道門的裏麵,明明知道他來的目的卻默認並接受他的行動,明明知道眼前那個人在撒謊,知道他口袋裏那個東西他想拿來幹什麼,卻還是默不作聲,假裝不知道,默認了他的一切行動,並且也沒有想要阻止的想法。他帶著那個東西消失在歲月裏,消失在一次一次的放逐裏,他期待並希望他能成功,他願意做這場冒險裏的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