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三）
時間不長，十輛大車裝滿糧食，停靠在“這有糧店”的門口，準備出發。
秦仲裝模作樣的從糧袋中拿出一點米，放在手上看了看：“不錯，是正宗的太湖米。你們店裏倒還誠實！”
“這個自然！”夥計一張臉笑開了花，“我們佘家經商有道，童叟無欺，公子對我們的糧食大可放心，這都是上好的太湖米，絕對正宗！”
“很好，你做事很伶俐，這是賞你的！”秦仲又從懷裏拿出一串大錢甩給夥計，“天色不早了，咱們走吧！”
“這？”夥計麵露難色，“這位公子，小店有規矩，客人買米都是要先付一半定金的！您看……”
“哦？哈哈！”秦仲大笑起來，“這個我倒是忽略了，不過你看我像付不起錢的人嗎？”
夥計打著哈哈：“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不過，不過這店裏的規矩，小可不敢挺身冒犯啊！小的擔不起……”
“你這夥計，怎麼這麼多的廢話！”秦仲有些生氣，從懷裏掏出一塊金子扔給夥計，“這些做定金，總夠了吧！”
“足夠，足夠，還有富餘呢！”夥計拉下來的臉頓時轉晴，臉上的笑差點就把大嘴咧道腮幫子上，“那，公子請！你們幾個都機靈著點，衝撞了公子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這樣吧，你也同去吧，我看你這人做事機靈，心眼活絡，想在賞點東西給你！”秦仲冷笑道，衝不遠處打了個響指。
不遠的地方，兩個乞丐扔下討飯棍，飛一般衝出城門，消失在遠方。
“公子大恩，於三永世不忘！”這個名叫於三的夥計差點就給秦仲跪下了，還激動的擦了兩把眼淚，“都給我吆喝著，啟程！”
秦仲坐在於三專門為他準備的馬車上，指揮車隊向前進，於三屁顛屁顛的忙前跑後，照料著整個車隊。
送輛車隊越走越遠，不過看這位公子的意思好像這大戶人家還離得很遠，於三隻能耐著性子跟著，也許公子會看我一路上照顧得體，上給我幾貫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問題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的。再往前走就是在不久前大敗鎮江齊家，殺人無數的棲鳳山強人的地盤了，於三不由得心裏打鼓，湊到秦仲的馬車前，“公子，再往前走可是棲鳳山那夥強人的地盤了，您看，咱們是不是要繞道走？”
“棲鳳山的強人？他們仗著三頭六臂麼？”秦仲笑道。
“聽說這棲鳳山強人個個都是青麵獠牙，殺人喝血，凶殘無比啊！”於三心裏怦怦亂跳，“聽說他們裏麵有以前山東響馬的後人，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主，公子還是不要……”
“真的有那麼可怕麼？”秦仲笑道，“你看我可像那棲鳳山強人麼？”
“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怎能和那些匪類所比！”於三突然發現秦仲的臉上寫滿了冷笑，冷冷的好像一柄柄冰刀，切割著他脆弱的神經。
“你知道我的名字麼？”秦仲的臉上，笑容濃得化不開。
“你，你是……”
“在下正是棲鳳山秦仲！”秦仲依舊在笑，隻不過目光變成了嘲弄的樣子。
“啊？”於三的大腦一陣嗡嗡亂響，眼前也一陣陣發黑。他的腿開始無規律的顫抖起來，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於三再也支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山大王！您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家上有八十歲老娘……”
“得了吧！”秦仲對如此單調的告饒詞非常反感，“你今年多大？”
“回，回大王，小的今年二十有五了！”於三哭著回答。眼淚和鼻涕把衣服的前襟弄得一塌糊塗。
“照你這麼說，你娘在六十歲的時候生的你？你當我是傻子嗎！”秦仲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橫在於三的脖子上，“回去和你的主子說，這些糧食算我們棲鳳山借的。將來一定如數奉還！你可以滾了！”
“多，多謝大王不殺！”於三死中得活，頓時狂喜，一路爬著走向隊後。見到人就叩頭。口裏直叫“多謝爺爺饒命！謝爺爺饒命！”
“回來！”秦仲看到於三狗一般的模樣，不禁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能無奈的皺眉頭。
於三一聞此言，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他不敢回頭，急忙趴在地上，口中但叫：“大王饒命！饒命啊！”
“拿來！”秦仲言簡意賅，和這樣的懦夫說話真是浪費了自己的口水。
“什，什麼？”於三也愣住了，抬起頭來看著秦仲，一雙眼裏盡是恐懼。
“我的金子。”秦仲衝他招招手，指指他的錢搭子。
“哦，哦！”於三這才恍然大悟，雙手一把扯下搭在肩頭的錢搭子，雙手哆哆嗦嗦的從錢搭子裏捧出滿滿一捧黃的白的東西，雙手顫巍巍舉過頭頂，一路跪行來到秦仲身前。
秦中伸手將那片黃程程的金子挑出來，揣進懷裏，笑道：“你這夥計，膽子也忒小，有時間上我們棲鳳山來，我好好給你半個培訓班，包教包會，一期不會，下期免費。你看怎樣？”
“求求大王繞了小的這條賤命吧！”於三嚇得聲音都變了，“小的回去給您立長生牌坊，天天香燭供奉，三牲福禮，日日求您老人家長命百歲！嗚嗚嗚嗚……”
秦仲突然開始可憐這個膽小的家夥了：“你回去吧！”順便踹了他一腳。
於三大喜，叩頭如搗蒜：“多謝大王不殺之恩！”
“滾！”
馬車夫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正準備扔下車子撩竿子逃，突然一聲哨響，路邊的樹林裏竄出十多個手拎大刀，黑紗遮臉的人，將糧車團團圍住。
“誰敢動一動，仔細了自己的腦袋！”一個稍顯稚嫩的嗓音如同寒冰一樣讓所有車夫心都涼透了。隻好乖乖的站成一排，任由這夥強人擺布。
“此山是我開，此樹……”周大牛張口就是如此老套的一段話，聽得秦仲惱火萬分，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就是一個嘴巴：“混蛋！不是告訴你們了麼，創新是一個山寨發展的原動力，你沒有創造出自己的招牌語言麼？”
周大牛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說道：“大，大哥，我的招牌語言太短，沒有震撼力。”
“大聲說出來！”秦仲吼道。
“拿錢來！”周大牛使出全身力氣夢寒一嗓子，雄厚的男中音在空氣中震蕩。站在一旁的車夫和原地爬行的於三都嚇得一哆嗦。
“效果還是蠻不錯的嘛！”秦仲點點頭，“以後就這麼辦！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