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內DNA的化驗結果出來了。那隻手套正是鄭國的。而手套上的血,經過化驗發現有兩種不同人的。
一種是王代娟的,另一種,是張損的。
事實已經擺明了,張損正是那個夾在鄭國與王代娟之間的第三者,事發時,丫叔看見的那個與王代娟私會的男人,也正是張損。拿出了證據後,張損被以嫌疑人的身份帶到了警局去。等陳勤再去找丫叔指認時,卻發現他離開了警方給他安排的酒店。
張損被銬在椅子上,關在一個玻璃房裏。在他的對麵還有一張椅子,而在這個玻璃房外,有做筆錄的同誌。劉宏和郭穎穎就在外麵。
關誌勇走進審訊室,坐在張損對麵的椅子上。
“張損,你如實交代。你和死者王代娟是不是情人關係。”
張損低著頭,沒有說話。
關誌勇又慢慢的把話重複了一遍,他輕輕點頭。
“你知道死者有男朋友麼,據說鄭國與你關係還不賴?”
說到鄭國,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跟娟兒是真愛!鄭國他,他根本不愛娟兒,他根本不懂她,他如果愛娟兒,他就不會……”說到激動處,他眼角閃爍起淚花來。
關誌勇對他說:“你別激動,他就不會怎麼樣?他做了什麼。”
張損拚命的搖頭,“他不該殺了她……”
誕於黑暗之中(七)
吳三站在吳江邊上,看著對岸吳城區燈火通明的江堤。雪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時大時小,江麵已經結了冰,在這座南方的城市,近幾年來從未下過這樣大的一場雪。
他正想掏出手機拍下這夜晚美麗的江岸線,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吳隊,江邊死人了。”
“我現在就在江邊呢,在哪?我馬上過去。”
吳江三橋附近,結了冰的江堤上,赫然躺著一具裸體的男屍。屍體快被水泡發了,身上的衣服被脫的一幹二淨,手被麻繩反綁在背後,兩條腿也被五花大綁。
六兒站在江邊朝不遠處的吳三揮手,江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吳三擠開人群穿過警戒帶走近了,看清楚了這具從江裏打撈出來的男屍。
屍斑已經形成了,但是十分淺淡,口鼻部有大量蕈形泡沫,皮膚已經發白腫脹起來,由於死者沒有穿衣服,全身上下隻有兩條綁紮的麻繩,因此並沒有能確定死者身份物件。
吳三隻好讓人去打聽各區縣近期是否有失蹤人口。
湊巧的是,近期整個市裏的失蹤人口竟然隻有一人,且這人真正意義上還算不上失蹤,是個在逃殺人嫌疑犯。
這人正是鄭國。
吳城區刑警支隊接到蕭然區支隊的通知以後,立馬讓劉宏和郭穎穎二人過江去。
車窗外是寬廣的吳江,下雪的夜晚更給吳江蒙上了一幅浪漫色彩,而在這紙醉金迷的浪漫之下,卻藏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屍體的麵部並沒有受損的很嚴重,到了江邊,劉宏一眼就認出了屍體是誰。
正是他們苦苦尋找了幾天幾夜的鄭國。
他死了,被人脫光衣服,綁手綁腳,以這種極其屈辱的死法淹死在了冰冷的江水裏。
吳三見到劉宏,很熱情的遞了煙,劉宏接過煙笑著對他說:“吳隊長,想死我了。”
看見六兒,他又上去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宏和吳三蹲在鄭國的屍體麵前,劉宏說:“這就是我們要抓的嫌疑犯。”
吳三點點頭。
劉宏站起身,朝江對岸看去,呼呼的晚風刀割似的刮在他的臉上。
“是從對岸漂過來的麼?第一案發現場找到了沒有?”
“還沒有,既然這是你們案子的嫌疑人,那這個案子就辛苦交給吳城區的同誌們辦了。”吳三說。
劉宏電話給了關誌勇,叫他派技術科的同事把鄭國的屍體帶去法醫室屍檢。技術科的同事把鄭國屍體運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現場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吳三和劉宏便讓郭穎穎和六兒各自回去了。兩人坐在江邊不遠處的燒烤攤上,喝著啤酒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