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升仔細側耳傾聽,不遠處傳來了小汪吱吱叫聲。聽了一會,內心大定,看來小汪回家了,正在向一位長輩述說著什麼。
一陣高亢的猿吼傳來,周圍猿鳴齊齊一頓,喧囂的聲音弱了不少,圍繞在齊升周圍追來鬧去的幾隻猿猴紛紛遠去。
齊升正聽的入神,一陣嘩啦的水聲逐漸接近,片刻自己雙臂被一雙鐵鉗般的猿手緊緊握住,大力扯來,齊升不由自主被拉到了岸上。
齊升被一頭粗壯的白猿拉扯著,兜兜轉轉地來到一處樹木不多的空地,幾片陽光照在了齊升空洞的雙眼上,幾隻白猿簇擁著一頭雪白高大的白猿,蹲立在凸起的岩石上。
齊升鞋子灌了許多水,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音,背心被扯爛了,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褲子破洞連連,裹在藤條做成的綁腿裏,樣子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那頭高大的白猿緩緩站起,後麵幾隻白猿緊緊簇擁著,來到齊升麵前,好奇地打量著齊升身上的一切。小汪眼巴巴地跟著高大白猿的身後,一聲不吭,麵露緊張。
周圍猿群打鬧聲音漸低,百雙眼睛望了過來。
盡管齊升眼前一絲光亮也沒有,但還是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個感覺很玄妙,修煉達摩小冊以前從未有過。
一隻粗壯的手臂遠遠伸來,上麵的毛發好像帶著堅硬的小刺,掠過齊升的臉頰,堅定地落到了齊升的頭頂,緩緩地摸弄了3圈,然後一股尿騷味道傳來,熱乎乎的液體從頭淋下,澆了齊升滿臉。
正在齊升莫名其妙之際,耳畔驀地傳來一陣大聲的歡呼,其中小汪的叫聲最響。群猿不再安靜,片刻又恢複了打鬧嬉戲。
“小汪,怎麼回事?”齊升心頭滿是疑惑,顧不得緊張,大聲問道。
“吱吱。”
“小汪,這是哪裏?”
“哇哇”
……。
圍在身邊的強大氣息消失了,小汪毛茸茸的身子快樂地跳上了肩頭,壓的齊升肩膀一沉,勉強站立,看來小汪近期長大了不少。
詢問良久,齊升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猿王同意了他身份,用一泡熱尿宣布了從此齊升屬於猿群。
齊升累了,讓小汪牽著來到水邊,洗掉了身上的異味,咬著小汪遞來甘甜的果子,摸索著坐到了岸邊平整些的岩石上。
齊升肚子空了許久,剛才又灌了幾口清涼的溪水,吃了十幾個甜甜的果子,吐出了一堆果核,內心慢慢平靜下來。
天不絕人啊,老子竟然來到了花果山,受到了美猴王的接見。叢林裏的種群全是排它的,看樣子猴王已經接納了自己,不知道小汪什麼身份,看來不是阿哥也是個王爺,麵子竟然不小。
“小汪,謝謝你”
齊升摸著小汪圓滾滾的肚子,內心一陣感動。當初自己無意之舉,順手從行軍蟻口下救了小汪,因果循環,今天居然得到了超值的回報。
“吱吱”小汪得到了表揚,喜滋滋的跳下齊升肩膀,跳進了群猿中,周圍打鬧的聲音又高了不少。
齊升思考良久,緩緩站起,因為猿王的接納,加入這個群體,安全起碼有了最初的保障,這裏遍地果實,看來暫時餓餓不死了。將來怎麼辦,齊升心裏又亂了起來。
“麻麻的,出水才見兩腿泥,瞎就瞎了,怕個逑”齊升自我鼓勵,一邊蹲下身子,雙手在周圍不斷摸索著。
尋來一段粗直的樹枝,用力攀折,扯枝修葉,片刻做了一根高到肩膀的盲杖,握在了手裏,安全感又增加了不少。
手握盲杖點遍周圍的土地,齊升找了一塊陽光充足的平整岩石,緩緩坐了下去,慢慢脫掉破爛的衣物,攤平曬在了滾熱的岩石上,齊升光著身子擺好姿勢,認真地練起“換神”。
幾隻小些白猿好奇地湊了過來,圍繞齊升轉著圈子,看到齊升一動不動,失去了興趣,轉而搶奪起岩石的衣物,你爭我奪,好不熱鬧。
小汪急急奔了過來,吱吱怒叫了幾聲,驅散了群猴,搶回了幾件衣物,胡亂丟在岩石上。
齊升裸著身體,雙眼緊閉,一臉莊嚴,跌坐不動,雙手捏著手印,呼吸悠長。一陣微風吹來,揚起齊升過耳的長發,露出衣物遮擋沒有曬黑涇渭分明的後背,與黑紅的脖頸形成了鮮明對比。猿群嬉鬧依舊,溪水在不遠處潺潺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