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婆頗為老練,一字一頓宣布規則,成人禮比試共分三陣,一為射箭,二為角力,三為爬樹。
射箭比賽每人射三箭,以箭中紅心為佳,中多者為勝,此局雙方身體不許接觸,二人拋骨頭決定先後,結果木提拉先射。
木提拉摘弓搭箭,弓似彎月,吐氣開聲,箭如流星,眨眼間直奔靶心,旁邊觀戰眾人一聲不吭,隻等箭入靶心發出喝彩。
不想旁邊齊升猛然展臂引槍,雙膀角力,一根投槍刷地後發先至,撥歪箭頭,“篤”地一聲射中靶心,槍尾尤其顫抖不休。
一連三箭,箭箭如此,最後一槍更是連靶子也轟碎,破成一團亂草。眾人大嘩,木提拉更是爆怒不堪,大叫大喊找老歌婆評理。
齊升一把扯住老歌婆,哈哈大笑道:“我沒碰他身體!”雙眼一翻,肩膀一聳,大作無辜,圍觀不少人,有覺有理的,有覺作弊的,不少木提拉粉絲大叫無恥,一時間亂成一團。
老歌婆很是為難,有心算木提拉勝,他的確沒射中,勝之不武;算齊升勝,成人禮上曆來沒有先例,於是求援目光望向聞聲緩步走來的酋長大人。
安格高力沉吟片刻,開口道:“這一局算和罷。”
第二局角力格鬥,規則是誰先出圈誰輸,不許用武器,純比試武力。二人在白色植物粉末劃好圈內立定,雙雙發喊,撲了過去。
齊升有心試試木提拉身手,眼見塗紅的手指觸到自己手臂,竟不去躲閃,叫木提拉抓個正著。
木提拉單手抓實,當下大喜,腳下發力,狠狠踢向齊升下身,後拳不停,揮動帶風,隨身體大力擊向齊升咽喉。
這一招有個名目,喚名“上打咽喉,下打陰”,當真狠毒,乃是他得意之招,中者頃刻立斃。
齊升久在叢林,混跡於猿群,參加過白猿山魈猛獸作戰,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木提拉這把子氣力,僅有普通小猿大小,牲口哥渾不在意。
齊升腳下輕運猿步,躲開撩陰一腳,運起移形第一式,登時肌膚堅硬如鐵,肩部一抖,彈開木提拉手指,右手伸手撥開來拳,順勢抓住對方手臂。
木提拉單腳踢空,手臂被捉,立刻順勢跟進,一個頭槌砸向齊升麵門,若是襲中,對方肯定滿麵開花。
齊升修煉年餘,手指早就可以捏斷樹幹,此時右手稍微用力,木提拉立刻吃痛,嘴歪眼斜,疼的不行,兀自咬牙挺住,不去呼喊。
木提拉被齊升鐵鉗似手指捏住,半邊身子酸麻,頭槌再也無法發動,膝蓋一鬆,腿腳一軟,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部落戰士年輕氣盛,寧可殺不可辱,齊升重在立威,哪肯輕易結怨?
牲口哥手臂發力向上一扯,順勢放手,木提拉再也跪不下去,望向手臂五個紫黑的手印,立時呆立當場,顯是輸了。
眾人本以為無論如何也要大戰幾十回合,摔的人仰馬翻,煙塵四起,鬥的翻翻滾滾,才叫看的過癮,哪想二人接觸一下隨即分開,除少數人眼力高明外,其餘人皆看的稀裏糊塗。
齊升嘻嘻笑道:“木提拉巴圖,好身手,這局我們講和怎麼樣?”
心下暗道,幸虧手下留了八分氣力,不然捏壞了這廝臂膀,倒是誤了回家大事。
木提拉心下默然,齊升速度快若猿猴,手指力大如石,看樣子還保留了不少實力,這一局自己無論如何是打他不過了。嘴裏慘然說道:“這局我是輸了。”
眾人皆驚,一些人仿佛看出些門道,點頭沉思不語。人群中不少年輕女子一臉傾慕,開始上下打量齊升。
老歌婆眼見齊升三拳二腳擊敗酋長身邊強壯戰士,武力當真可以,當下滿臉諂笑,引二人到達一顆粗大樹下,指著樹上十米處道:
“二人從樹兩側同時攀爬,誰先拿到手鏈誰勝!”說完又不放心補充道“中間不許打鬥,不許有身體接觸!”說罷扭著肥臀走開。
齊升雙手摸著凹凹凸凸的樹皮,定睛細看,周圍火把通明,頭上十米處樹枝隱隱掛著一串手鏈,看樣式分明是茶婭的,回頭一望,正和茶婭關注目光對在一處。
剛才兩場比賽,茶婭本來喊的最響,叫的最凶,滿臉興奮,仿佛看場與自己無關的表演,但當齊升目光看來,素來膽大的她不禁有些慌亂,慌忙移到別處。
齊升咧嘴一笑,落出滿口白牙。久在獸群,無時無刻不向往著回到人類社會,還是人群好啊,有歡喜,有鬥爭,有美酒,更有美妞。
人真的是群居動物哩,老子竟然孤孤單單在外麵堅持了一年,想想都佩服自己。
齊升正走神間,耳旁忽聽一聲“開始”,立刻回魂,齊升身體一縮,當下縱身而起,抓住一根細小樹枝,手腳齊動,沿樹飛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