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為大牛的細心照顧,一覺醒來,骨頭都輕了幾兩,神清氣爽的,我看著熟睡中的大牛一直在笑。
大牛一隻胳膊攬了過來,皮膚灼熱的氣息撩了上來,害的我呼吸一滯,隨機埋進他的臂腕裏。“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那麼善良?”
善良,我善良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其實,我挺腹黑的,在前世,為了拿到獎學金,我匿名舉報了自己的好閨蜜,考試作弊;或許,正是因為我的不善良,老天爺為了懲罰我,才讓我來的這個鬼地方。
我沉默著,大牛又把我樓的緊了緊,他的鼻息流了下來,是那種很厚重的雄性氣息,禁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大牛微閉著眼,假裝小寐,我去戳他的鼻梁,沒反應,好吧,我抓他的眉毛,還是沒反應,我隻好去撓他的咯吱窩,這時,他猛地睜開眼,翻身將我按在身下,當他的嘴唇一點點的湊近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心中雖然有怨言的,這是那個不開眼的,專門挑好時機來搗亂。
我穿上鞋,開門,是王翠翠,她紅著一張臉,眼睛卻透過門縫的餘角看到裏麵光著脊背的大牛,我意識到後,立刻又用身體擋了擋,輕輕的咳嗽出聲。
“是這樣的,咱媽讓咱們一起去後山上挖些野菜,回來烙點煎餅吃。”
我說,“哦,好!”
這應該是一件美差事兒,前世,我家門前也有一座山,不過那山上據說有什麼寶藏,被過度開發,變的荒突突的了,簡直就是寸草不上,甚至連鳥都不願路過,每次看到有鳥來,總是會十分淒慘悲涼的叫上一通,似乎是在抗議。
“那我在院子裏等你。”王翠翠今天是怎麼了,說話出奇的溫柔,一個強橫霸道的女人,一旦溫柔起來,好比是一場作死。
我再次轉身回屋後,大牛已經穿戴整齊,端過銅盆,拿了毛巾,在擦臉,鏡子中的他俊眸朗目,身材傲然,從我這個角度看,側臉有棱有型,帥的一塌糊塗。
看到我傻了一樣的盯著他,大牛問,”你怎麼了?剛才不是翠翠嗎?她喊你做什麼?”
“是到後山挖野菜。”說話間,我都在想點什麼,臉剛剛怎麼又紅了起來,唉,要是照這個頻率下去,自己非成花癡不可,可事實是我已經成花癡了。
“嗯,小心點,後山的路最近剛下過雨,有點泥濘,而且有點邪門,來,戴上這個。”大牛邊說邊取出一個香囊。
“哦……裏麵裝的是什麼?”聞起來味道有點甜絲絲的,我問。
“沉香,佩蘭,藿香和薄荷,外加一點辛夷。”大牛說著就往門外走去,“今天約莫著天氣不錯,還要出海打漁,下午還要去料理莊稼。”
“嗯。”手拿香囊,把玩著,這玩意兒要不是穿越到這個連朝代都不曉得的世外桃源,怎能獲得如此之寶,嗬嗬。
“嫂子,好了沒?”是王翠翠。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沒好感,現在好感可以說蕩然無存,聽到她喊我,我就莫名覺得壓抑的慌。
盡管想再磨蹭一會兒,但是看著王翠翠急不可耐,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隻能作罷。
的確,後山的路不怎麼好走,穿著花布鞋,沒走幾步,鞋底就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巴,遠遠的看見一塊大石頭,正想坐下歇歇腳,誰知王翠翠大邁一步,搶先坐了上去,還得意的看著我。“嫂子,人家最近身體特殊時期,你懂得哦。”
我懂得,我懂你妹,就你知道累啊,我也早已經累翻了,我歎氣,唉,忍,忍,忍,心尖上一把刀,滋味本來就不好受。
王翠翠把籃子和鐵鎬給我,“雨剛下過,那邊的薺菜和馬齒莧好鮮,好嫩的,你去摘點,我待會兒過去。”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撅起嘴,捶了捶大腿,“要去你自己去,走了那麼久,你還歇著,坐著,我沒歇,站著,我容易嗎?”
王翠翠淺淺的一笑,“嫂子說的極是,我這就去,嫂子,來你坐著。”
這還差不多,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長幼有別嘛,不過,當我坐下的時候,怎麼感覺怪怪的,當我回頭時,頓時嚇了一條,一條冬眠的蛇正窩在石峰的間隙裏,我彈跳開來,大叫。
倒是那王翠翠扭過頭,走過去,一把抓起蛇,還挽了個蝴蝶結,“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條大蚯蚓啊。”
她拍拍手,我看的目瞪口呆,那一條綠色的蛇,竟然被她叫做是一條大蚯蚓,根本沒當回事兒,而且還故作輕鬆的拍了拍手,”嫂子,你大家閨秀,從小上私塾,我農家姑娘,遇見蛇之類的,見怪不怪,司空見慣了。”
我……我……氣息甫定,捂住胸口,哇,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要吐了,剛才那一幕,不僅僅是恐懼害怕,更多的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