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頓了幾秒,忽而笑道:“隻有兩個接受的。”
她靜靜地看著夜南晴:“第一個女孩子後來被查出患了絕症,去世了,另一個女孩,不是你。”
“她和北宮宴約好見麵時間的第二天,就被貨車撞死了。”
信息量鋪天蓋地的湧來,夜南晴不自覺的捏緊了袖口,感覺自己像是進了五毒窟。
“我不知道這些事。”
她如實說道。
老夫人喟歎一聲:“當然不知道,這種事馬上就被壓下去了,真正曉得的也封口了,剩下被人扒出來的疑點便成了現在的流言蜚語。”
“你呢……比較特殊。以前那些女方都經過我和映雪的篩選,但你父親好像和阿策的父親——就是我丈夫,有些交情。”
“所以你和宴宴的婚事,算是走了捷徑。”
夜南晴扯了扯嘴角:“那奶奶現在是想要問我父親那樣的問題麼?”
如果問,那想都不用想,溫卓年肯定不同意。
老夫人嗬嗬笑了出來:“不問他了,你都和我那大孫子訂婚了,韻砸對你也有印象,我要問的是你。”
夜南晴側了側頭:“韻砸?”
“北宮韻。”
老夫人拿起水杯抿了口水:“她和你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九月回母校辦事剛好看到你的大提琴演奏,說你很有天賦,如果進深造詣會很高。”
水杯放下,發出“咯噠”一聲輕響,燈光折射中在玻璃茶幾上蕩出一圈圈飄渺的光暈。
老夫人眉間鍍上了一層肅意:
“你能麵對你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麼?”
“你現在年輕,如果進了北宮家,你之前所有的夢想,理想……全部都得靠邊站甚至是放棄。”
“因為,沒精力管控那些了,你得先顧好自己的命。”
一句話,直截了當,道破天機。
偌大的北宮家族,繁榮而喧嘩,掩蓋了暗地裏的波濤洶湧。
富貴榮華的後麵,是用生命和自由奪取換來權富。
見夜南晴一言不發,老夫人嚴肅的臉又笑了起來:
“這聽起來都像是宮鬥劇了,不過這些是最壞預算,不一定的。你看韻砸,她不過得挺好?”
夜南晴垂眸,淺淺笑了一下,再次抬眸時,眼中隻剩一片淡靜:
“老夫人,你跟我說這些,是因為我在幾個月那場車禍中活下來了吧?”
“小姑娘我不是迷信……”
“老夫人,”
夜南晴頭一次打斷她的話:“如果你撮合我和北宮先生,隻是因為我存活的幾率比較大,那恕我直言,我不會進北宮家的門。”
她拿起挎包,起身便要走。
老夫人涵養的麵上隱隱浮現出了怒意。
她向前傾身捏著沙發扶手,嘴唇張合,正想要說什麼,便見北宮宴大步從門廳走來。
登時閉嘴。
夜南晴也看到北宮宴走來,但沒有理會。
本想和他擦肩而過,不曾想,在兩人平行的時候,北宮宴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誒宴宴來啦?過來坐坐,陪奶奶聊聊?”
老夫人並沒有看見北宮宴的動作,變臉猶翻書。
前一秒還醞釀著怒火,下一秒就笑得慈祥。
夜南晴翻了個白眼。
正好她背對著,誰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