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麵上身為溫卓年的獨子,在這關頭才回來,無疑讓輿論有了大發作的機會。
溫涵有情緒是理所當然的。
“對不起涵涵,我不太清楚爸這邊的情況,當時他讓我出國交接一些事物……”
想了想,溫良主動開口認錯。
夜南晴雙手握著方向盤,聲音不輕不重:
“當時我給你打電話你跟我說是很快回來……
“但是這都過了一個月了。”
她表麵冷靜,但語氣裏的顫意暴露了她內心的翻騰。
“事情有點麻煩……”
“現在不麻煩了,爸的公司快破產了。”
夜南晴轉眸,對他淒然一笑:“不用再為公司擔驚受怕,挺好的。”
“別這樣涵涵,”溫良喉結上下動了一動,試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什麼了?”
夜南晴低聲,目視前方的紅綠燈,紅燈一跳,便踩油門疾馳而去。
溫良後背往椅背上一撞,眉心緊緊蹙起。
在溫家的門前,夜南晴停車開門,用力關上車門。
眼見她一言不發就要走,溫良迅速從另一邊繞過去,伸手想要攔住她。
出乎意料的,女孩側身躲過,冷聲嗬斥:
“別碰我!”
“涵涵!”
溫良咬牙,慍怒上了麵龐:“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樣對我!”
溫良可從沒想過,自車禍至今幾個月,兩人頭一次見麵竟會以吵架開場。
“那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夜南晴冷笑著反問,倔強的眼眸中濕潤:
“一邊說著在乎我,一邊把我往外推,在爸爸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在國外請我看音樂會,像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我的保鏢出事了,你一句辦法都沒給,最後還是我自己解決的——動動嘴皮子的關心誰不會啊!”
在溫良無措的表情下,她冷嘲出聲:
“反正,爸爸說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我,作為進北宮家的嫁妝……”
“涵涵,你不會管理的……!”
溫良著急的開口,去抓夜南晴的胳膊,滿臉寫著“這事如此荒唐”的意思。
“夠了!”
夜南晴甩開他的手:“我會不會不是你的說的算。”
“爸爸給我了,就是我的。他說你在國外既然那麼逍遙,就把你的職撤了。換我。”
溫良怔在原地:
“撤了?”
“還沒呢,就等你回來交接。”
夜南晴滿不在乎的開口。
溫良淺淺鬆了口氣:
“涵涵,別鬧了,你想要管理我教你,你不要這樣,哥哥傷心。”
“不用你,北宮宴會教我。”
夜南晴高昂著頭,施舍般的看著溫良:“你不是一直告訴我要爭氣嗎?我現在就在努力。”
她一字一頓:“你不在乎溫家,我在乎。”
溫良疑惑的看著夜南晴,感覺眼前的溫涵如此熟悉又陌生。
奇怪,太奇怪了。
夜南晴卻不管他的感受,單手拎著自己餓挎包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溫良原地踟躕片刻,正要進屋時,正好遇上前來開門的符叔。
他深吸口氣,按耐住心底的煩躁低聲問道:“符叔,溫涵最近怎麼樣?”
符叔神色複雜,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硬盤遞給溫良:
“最近的記錄都在這裏。”